“大州会计检讨一下自己的过错?”林杰的语气平和了许多,他与大州的岁数差不多,也便留了颜面。
大州心里明白怎么回事,他虽不是声泪俱下的样子,却能用发自内心的话语打动在场的人。
“我对下属管教不严,有的班时间织毛衣,有的班时间饮酒,我在这里向大家发自内心检讨。另外自己对自己也没有严格要求。作为厂里老职工,我觉得没拿厂子当事”大州说完看了看林杰,心里猜想他对自己检讨后的态度和看法。
林杰瞧了瞧台下的人,指了指掌勺分菜的师傅,“大州会计检讨有力度不?”
“有力度,更有感染力,我听了内心感动。”掌勺分菜的师傅好应酬。
林杰又看了看大志说:“车间主任,你对大州会计的检讨怎么看。”
大志愣了愣,心里正盘算着用什么样的态度应对这场小危机,像保卫副科长那么稍微浮浅些呢?还是像会计大州那样深刻些呢?
当林杰问他对大州作检讨的看法时,他心里暗自笑了声,“看来自己和食堂的掌勺分菜的师傅一样,免于检讨了。”想后大志提了提精神,清了清嗓子。
“大州会计检讨深刻,发自内心……”大志一阵按葫芦画瓢复述,他只能这样,大州可是他的邻居,他能把大州的这点错误放大么?他不能。
“大志说得不错。”林杰的一句夸讲,大志有些飘飘然,他暗自庆幸,自己已经过了这一关。
“乔厂长大志的发言你怎么看?”林杰看着台的乔曼。
乔曼一愣,她没有做好发言的准备。
“大志发言,不,大志的检讨!”乔曼有些慌,定了定神才正儿八经地说:“所有人犯的错,那也是我的错,是我缺乏严格的管理,才有今天的众多出格的事情,我有责任……”乔曼对自己劈头盖脸一阵批评,态度诚恳的很。
台下的人安静下来,检讨的事是实事,可又平常事,这么多年一直都这样,人们不觉得这是错。
林杰坐在台,等着,看着,所有人心里发毛。
一袋烟的功夫过去了,又一袋烟功夫过去了。
会议室里所有人心里没有一秒钟静过,所有人的内心在不停地考虑着,今天的事与自己有没有关系?今天的事对自己有利还是有弊?
“把车的东西拿过来。”林杰看了眼司机。
司机小跑着从车把新设备配件提过来。
林杰指着新设备配件说:“大家猜猜这东西怎么跑到我的车子的?”
小财睁着醉眼,用手摸了摸放在地的新设备配件说:“这东西在库房里放得好好的,怎么就到这里来了,可能是有人偷的?”
大州拽了下小财小声说:“林组长怎么会?”
大州的意思是林杰怎么会从仓库里偷东西,他又不能明着对小财这么说,他心里真急,看来小财的事自己想担也担不了。
“钥匙在你身,仓库的东西长了腿?”林杰看着醉得不成样子的小财气不打一处来。
“我,我,没锁门。”小财说后扑通一声坐在地,趴在新设备配件想睡。
台下有了轻微的笑声,笑声里有讥讽,有嘲笑,有幸灾乐祸……
“大家听听,这也是仓库保管员应当说的话?笑话,天大的笑话。”林杰声音大了许多。
笑声骤停,会议室里安静下来。
“赵树果,假如你是厂领导,你对今天的事怎么看?有什么想法?别有什么思想包袱,大胆说。”林杰紧着说,他想借今天的事为突破口,来了趁热打铁,利利索索地拉开精简的大幕。
赵树果没有思想准备,林杰只是告诉她在适当的时候,自己当印刷厂精简的拉幕人,可没想到是今天,而且面对着这么多人。
有许多想法一直藏在她的心底,这段时间她对印刷厂懒散的方式很不习惯,“除了车间的一线工人外,印刷厂其它人活像一个了岁数的消遣时光的老人,把时间花在快乐的享受中。”
赵树果站起来,爆发着自己的看法。
“虽然来印刷厂时间不长,可我对印刷厂是有感情的,干一行爱一行是我作为一个**员的最起码标准,这里有许多人是**员,有的党龄比我长,可否扪心自问,拿厂当家了吗?以厂为家了吗?”
赵树果的言语犀利,如一把尖刀插在一些人的心。
保卫科的那位科长也是党员,他低下了头。
小财爬在新设备配件,似醉非醉地梦话般的来了句:“我,还未入党,但有入党的想法。”说后又爬在配件,似睡非睡着。
胡媚内心有些矛盾,她在仔细琢磨着林杰的那句,假如赵树果是厂领导。
“莫非林杰安排赵树果连跳几级当厂领导?莫非林杰只是打个比方?莫非……?赵树果说这些话,当不成领导以后在厂里可没法过,就那些人挤兑也把她挤兑的没法工作。”胡媚暗自窃喜起来。
胡媚也是羡慕嫉妒恨。
有的人的眼里充满了怨恨,如出纳员小桃就用这种眼光看着赵树果;有的人充满了敌意,大志的眼睛从赵树果身扫了一眼;有的人充满了敬意,梁师傅用膜拜的眼注视着赵树果;有的人默默为赵树果加油,魏师傅替赵树果捏了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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