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骆道平呢?
这一刻,却是连对方阵地上的人有没有中箭都不在乎。骆道平有一个计划,今日必须找机会下手。余冬羊知道了他的计划,也不必害怕,他和余冬羊是姑表兄弟,还怕他背叛了不成?
秦栋梁扭了头去看余冬羊,说:“小羊羔子,很好,咱就得这样沉住气,一个一个地来,总有让咱斩尽杀绝的时候。”
余冬羊与秦栋梁四目相对,虽然隔的远了些,但这并不妨碍二人的互动。秦栋梁的脸上一团喜庆,再也不是一刀杀死孙桧之时那般目露凶光,由此可见人的脸是多么善于伪装,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在嘴上说的是一套,肚子揣的又是另一套。秦栋梁说:“咱弟兄今日须跟他们耗到底。”
头顶上的阳光很白,树林子里也不再那么昏暗。但是,骆道平心中充满鄙视,他不明白秦栋梁为什么要在这里跟对方耗着,想现世安稳么?咱们这帮子人出来是干什么地?在这里跟人家耗个什么劲?柴威太守之意是要阻止黄鳝洲的筑坝之人,你在这里耗谁呢?
秦栋梁轻轻扣动悬刀,一支箭矢飞出去,飞得很远,似是不知去向。远处的人影挪动仍极频繁,按说这样的机会很难得,应该抓住。一箭射出去,连皮毛都未伤及,这也正常。秦栋梁并未在意,他在继续寻找目标。
余冬羊说:“我得往前一点!”说完,一手持盾牌在前,一手提了弩机,弓着腰向正前方挪动。秦栋梁说:“好,我也得往前,我掩护你!”如此一来,秦栋梁就到了骆道平的左前方,余冬羊找到了更利于瞄准的位置,轻轻扣动悬刀,前方传来一阵马的嘶鸣,余冬羊说:“唉,射低了啊!”
秦栋梁说:“看仔细,他们不在马上!”说完,轻轻扣动悬刀,一支箭矢飞奔而去,却射中了一棵老槐树。槐叶似展未展,味道清香,淡淡地飘然而至,与此刻之血腥极不搭。秦栋梁伸长了脖子去察看,他明明看着那是一个人,一个持了盾牌挪动的人。
他极气愤,恨不得立即射伤一片,又痛恨那盾牌明明是我们弟兄所携带,如何成了他手中的战利品?秦栋梁继续瞄准,他坚信时机是等出来。每个行业的顶级高手,都是极善于耐心等待时机之人。
此刻,最需耐心。
那边的人在频频地挪动,想来当是在寻找更合适的观察哨位。其中的缘故都很明白,与敌近战也不过如此。战场上的这点子小心思,各自心知肚明,谁也不比谁傻。
相距不远之处,骆道平果断地调转了弩机方向,瞄准之后毫不犹豫地扣起了悬刀。那一支箭矢,就如一个听话且忠诚的仆人,稳稳地扎进了秦栋梁的右耳。骆道平看见,秦栋梁的脑袋向左晃了一下,又弹回来,难道是那箭矢的力量,往那边推了他一下么?
秦栋梁闷闷地“啊”了一声,向右边翻滚了一下,像是打算站起来,又像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对他下了毒手。但他没转过头,当然也就没看到是不是骆道平背底里下的黑手,就急急地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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