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里斗!这是败亡之兆!骆道平的心中闪过如此念头,这让他极失望。其余的弟兄们都朝着东南方向移动,我等三人落在了后面,这都是窝里斗的下场。
不过,秦栋梁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这一场窝里斗,给沙七和汪山虎赢得了时机。后无追兵,撤退起来当然要容易些。他们一路南撤,找到了自己的马。又一路狂奔,终于在距黄鳝洲东北方向渡口码头三里之处追上了靳丰垒。沙七不解,问道:“垒兄,这会子功夫,你们咋挪动了这么几步?”靳丰垒说:“到处都是伏兵,哪敢大张旗鼓地行军?他们来得太快,你也得小心。”
伏兵?有种就来吧!大不了就是一个死,还能怎么着呢?怕死就不死么?想死就一定能死么?沙七满心里都是刚刚死去的人,他知道敌阵之中也有伤亡,今日之事不会轻松结束,对手并不弱,当然不会甘心就此收兵。沙七更不甘心,一心要给陈儿洒报仇,若不亲手杀他们几个,在庄瑞霖面前过意不去,在安南郡王面前也抬不起头来。
沙七并不十分敬重萧方矩,但也不想表现得过于窝囊,行伍之中混得久了,男人们就是这个贱毛病,不管上司值不值得卖命,在生死关头总要不甘心地搏一把。沙七骑在马上,不停地回头看,他认定后面的追兵决不会善罢甘休。
汪山虎伸长了脖子,四下里巡视,甚至后悔在这林子里瞎转悠老半天,要不是陈儿洒当初犯傻,老子才不会钻到这绝地之中来哪……什么是绝地?就是进来了就出不去的地场。
天过正午,那些吃些饭食再开战也有可能。沙七默默地数了一番,天未亮之时,陈儿洒自黄鳝洲领命之后带出来的二十四个弟兄,如今汇合到一块儿,只剩下了十七个。
除去护送陈儿洒回去的高梁二人,还有六人不知去向,难不成也中箭而亡?汪山虎说:“嗯?少了好几个,他们人呢?”
沙七“哼哼”了两声,说:“兵慌马乱的,不是死了,就是逃了。”
刚刚,靳丰垒所率十个弟兄一路追随向南,渐渐相近,容不得下马,只得端了弩机小心地发射,眨间眼,竟有五十多人落马而死。靳丰垒大喜过望,路经那些尸体之时,命弟兄们仅仅是拾取他们的箭矢,刀枪战马铠甲军粮等物一概顾不上。
这正是岳阳郡太守柴威麾下岳曹掾佐陈延年的部伍。部伍中人不知陈延年已死,但这一队人马并不恋战,后面的人死了,前面的人连头也不回一下,只顾了急急地赶路。
靳丰垒和弟兄们要补充箭矢,误了追赶时机,被落在了后面,见了沙七和汪山虎等人打马追上,心里自是有些踏实,说起陈儿洒的伤,又多了些伤感,不知今日能否完成庄参军与左卫将军之托。
正当众人没个头绪之时,沙七勒住了战马,说:“哦?那些驴贼如何向东掉头?”靳丰垒提马过来,伸长了脖子看时,果然就是前面的队伍在山坡间的林子里缓缓地向东挪动,沙七正要开口,汪山虎说:“快看,援军来啦!”
我的天!靳丰垒说:“老天有眼哪!这一定是……”是什么?乃是一支箭,正中靳丰垒的眉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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