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毛军候,我就敬重你这样的硬货!你与他,嗯?”庄瑞霖指了指柏木笼中的宋子仙,又对毛山虎说:“他可是跟了侯景十年的心腹爪牙,若没点真本事,也入不了侯瘸子的法眼,如今呢,他可是铁了心要为大将军献上水军大都督任约的首级,到时候,我这个小小的行参军,可就得指望你两个一喝一和啦!”
毛山虎听了庄瑞霖的话,弯腰凑到囚笼跟前,借着昏黄的灯笼余光看看宋子仙,问:“头一回被关进笼中么?”
宋子仙不语,只是看着眼前的陌生人。
毛山虎又问:“今夜黑间能否见着任约?”
庄瑞霖说:“临行前,给他好酒好肉一顿,这一会子可能是酒劲儿上来了,他正心情不好。”
“那好,我就说点让人听了心情好的!”毛山虎在囚笼跟前盘腿坐下,说:“我阿耶战死石头城西门里,也不过是太清二年九月间之事,不知侯景攻陷石头城之时,阁下在哪里啊?”
“哦,这个嘛!”宋子仙酒醒了三分,道:“攻陷石头城,全凭大梁国降军将士之力!”
“你是说,我阿耶死在自家人手中?”毛山虎两手抓住柏木笼框,用力摇晃,骂道:“侯景狗贼,害死我阿耶!”
“如何是侯景害死你阿耶?”宋子仙笑了。
“他阿耶死守石头城西门,只拼得最后兵尽身亡,不是侯景所害,还能是谁?”庄瑞霖说道。军候羊青洲蹬蹬蹬地从底舱中跑上来,问:“庄参军,已能看清郢州城门上的灯盏,是就此停住?还是再往挪动些?”
“继续向前,需在致死射程之内,传令各舰上军候严加防护。”说完,庄瑞霖对宋子仙解释道:“今日之势,与你当初攻陷石头城大不相同。”
“如何大不相同?”宋子仙反问。
“当然不同。”庄瑞霖这般反驳,连王顸都觉得已是理屈辞穷。
宋子仙说:“太清二年九月,攻陷石头城之战,乃是你大梁国降军进攻守军,如今这太清四年五月,攻陷郢州城之战,不还是你们大梁国军队进攻自己人?”
毛山虎愕然,对呀,待一会儿,我的弟兄们要将弩机之望山对准的不就是我们自己人么?
庄瑞霖哈哈大笑,说:“待会儿靠近了望雍门,如何喊话,你得跟着我学舌,自己人哪能打自己人?我庄某还没傻到那个地步!”
宋子仙嘿嘿两声冷笑,似是正要开口,却听得“啪啪啪”一阵急响,毛山虎大叫:“不好!弟兄们防箭!”庄瑞霖攀上船室高处四下里看看,又回到甲板上,对宋子仙说:“要命时刻,还得宋太保出面才能摆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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