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嗣王殿下应该就在城头上,这边阵势,殿下在城头看得清清楚楚,他倒是巴不得归降了这边呢!”说这话的是刚刚跃上岳阳舰的曲军候柴怀远,晁志川拱手施礼,道:“以后有你的弟兄做伴,我也就不胆怯啦!”
“节下这般客套,胆怯从何说起?”柴怀远边说边给庄瑞霖行了跪拜之礼,晁志川说:“过去,我是河东郡王麾下之人,如今不也跟江陵大军并肩击贼了么?”
武昌舰与岳阳舰并肩而行,却行得极慢,柴怀远忙抱拳,问:“请问将军尊姓大名啊?”
“哈哈!”晁志川大笑,自嘲道:“如此国道当头,瘸驴逆贼横行大江南北如入无人之境,我等也有脸以将军自居?况且,我也不是河东大王殿下的将军,说起来司职中兵校尉,实其然也不过是条看门狗子。”
庄瑞霖忙道:“要说是看门狗子,也是条上等的狗子,狗分三六九等,得看你的主人是谁!”
“正是,正是!”柴怀远抱拳向二人,道:“如我的主上,说起来也是南平嗣王,心底倒也极善,奈何不娴弓刀,莫说让他杀人,你就是让他带队行军,那也是要命之事。”
“啊?”王顸难免惊讶,问:“他可是郢州刺史啊!如何不懂得治兵镇武之道?”
“小郎君如何竟说这外行话?”柴怀远撇了嘴笑笑,说:“细数数咱大梁家各州刺史,真正能征擅战能攻擅守的有几个?不过是一个侯瘸子,还未开打呢,领头的先降了,真他耶耶的晦气!小郎君你说说,当初在圣上面前领职之时,肯定都是……”
庄瑞霖上前拍拍柴怀远的后脑壳,道:“以后跟他说话,不许张口就是小郎君,你是看他年纪小么?他可是大将军帐中的斥候参军,此前是安南郡王府的左卫将军,再往前,今年正月里,陪着安梁郡王出使长安,那可是死里逃生智勇双全。”
“莫要嘿唬自家弟兄,我那点子小事体,也值得在这里说?”王顸忙制止庄瑞霖。
“刘泰死了,我才敢跟弟兄们调转枪头!”柴怀远转着脑壳四下里看看,说:“刘泰他跟嗣王殿下都不一条心!此人早就该死,只是苦于我们众弟兄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前军校尉邱钢一听,笑道:“照这么说,柴军候定是知道刘泰的底细喽?”
“三月二十七日,侯瘸子率兵来攻,距郢州城尚有百里之时,城中已得了消息,依嗣王殿下之意,沿江设伏,水陆并击,宜弩则弩,宜火则火,反正那侯瘸子劳师远顿,不娴水战,又不熟地利,连连伏击之下,贼军必然受挫!”柴怀远手点指划,俨然一副将军派头,晁志川问:“你这郢州城里城外,究竟有多少人马?如何归降得恁痛快?”
“郢州城中,有兵卒一万三千,骏马七千匹,舰船六百,弩机八千架,火筏子一百二十条。”柴怀远的好记性,令庄瑞霖钦佩不已,道:“你那嗣王主上也是瞎了狗眼,真该提你个兵曹参军当当!还有他那个中兵校尉,硬倒是硬到了底,只是愚蠢得一窍不通,死死咬定了侯瘸子一心为圣上安危着想。”
晁志川问:“侯瘸子带了多少兵马来攻郢州?”
邱钢满脸疑惑,说:“要说起来,你们郢州城中也算得兵强马壮,如何不能抵挡几十日?望风而降,天大的耻辱!”
“那是当然!侯瘸子做梦都能笑醒!”柴怀远愤然道:“侯瘸子所乘的那个兰陵舫停泊在望雍门外,嗣王殿下率府衙幕僚前去迎接,自那日之后,嗣王殿下就再也没回城中,一直被挟持在侯瘸子身边,刘泰每日辰时初刻到兰陵舫上听令,回来又对我等众弟兄说,一连数日,他并未见到殿下,也未见到侯瘸子,每日所见,不过是一个水军大都督叫什么任约!”第九xiashu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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