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机放火,得手即撤?白同喜的这一番想法,正合衡阳郡尉杜安民的心思。
“好,我也正有此意!”杜安民一时兴奋,立即下令,又特意叮嘱了船队左翼第一队军候伍润:“你只管带你的弟兄,驾船向西而行,待到得了那江边,便传我的令给雍去疾,让他把兵马一分为五,袭击敌营,伺机放火,专烧粮草器甲,之后你驾船立即退离江岸一百五十丈开外,以防江陵伏兵伤害于我等兵马。万万记住,我等水军战船只是佯装进攻,万勿大意。若那雍去疾能顶得上去,咱弟兄今日功成一半。”
军候伍润,三十二岁的年纪,乃是节级出身。何谓节级?往通俗里说,就是弓箭手的班头,统制弓箭手,直接听命于郡尉。一年前,伍润由节级提升军候,对郡尉杜安民自是心怀知遇之恩。论年纪,伍润比杜安民大,但若论部伍训练,却又甘拜下风。
平日里,伍润唯郡尉之命是从。如今得了命令,更是恨不得即刻将那江陵水军大营搅他个天翻地覆。伍润是个急性子,一时不解其中深意,却也不细细询问,反道是极其痛快地得令而行。以他平时所言:“带兵打仗,容不得那么多瞻前顾后,先冲上去抢得阵地再说。”
船行至江中一半,已被对面丘岭高处的兵曹掾佐雍去疾看到,忙问屯长谯准:“若说是要进攻江陵大营,如何只派了一艘船过来?很不合郡尉的排场么!”
“不会,不会,郡尉不会考虑不周!”什长涂典运抢先一步,又说:“后头也有船跟着出动呢!定是与我等众弟兄兵后一处,狠狠地给江陵大营来一家伙!”
“唉唉!欢喜得为时过早了些!”康钧镐冷笑一声,说:“各位老弟兄们莫要兴奋,快看看那边吧,那边也有船出动!”说完,康钧镐朝着江面上东北方向扬了扬下巴,说:“那船,会是谁的人?”
江天一色之处,果然有船在缓缓在地,且能看得出,那船与衡阳战船并无多少悬殊之处。
“好个驴瘪!”什长涂典运骂道:“当然不是咱的人!”又转头对谯准说:“屯长哥哥快请战吧,先不管那船的鸟事,我带几个弟兄跟你去偷袭江营大营,一定烧了他的草料场。”
“那船,会不会是湘州城里的船?或是哪一郡的援军?”雍去疾这话,本来是在问屯长谯准和什长涂典运,两眼却是看着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刺奸曹行参军康钧镐,又问:“康参军,以你之高见,那船,跟我们的船,若是靠得近了,迎头撞上,会不会打起来?”
“打?哈哈!”江陵大营中的刺奸曹行参军康钧镐竟然笑了起来,说:“老弟兄们听没听说过一句古话?怒于室者色于市,什么意思?”
谯准瞪大了眼睛,狠狠地摇了摇头,说:“老子就是个穷酸的屯长,不懂你那些鸟语。”
康钧镐也不在意,仍是一脸的浅笑,道:“怒于室者色于市,说的就是一个人,在家里受了气,到街衢上迁怒于人。好吧,再说东北方向那两艘船,依我之见,定是我那王大将军所派?”
“哦?”雍去疾听得出来话里有话,忙道:“直说吧,莫绕弯子。”
康钧镐说:“那一定是我大营中所派战船,必定是本打算到湘州城外拣个便宜,结果一无所获,是不是窝了一肚子火?你这个时候去招惹他们,岂不是傻愣愣地往刀尖子上撞?两军作战,讲究的岂不是避其锋芒?若再讲一个敌进我退之策略,岂不是更好些?”678看678k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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