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贤兄,如此疑问,可像是兵曹掾佐所言?”庞卓石已经断定,此人不过是普通军士,或屯长、什长一类低级人物。
武润知道自己问得过于低端却也毫无办法,只得说道:“我岳阳郡中,从未有过营军都督一职,而我湘州城里,河东郡王殿下府中也从未有过营军都督,故我不知营军都督等级也在情理之中。”
谎言不攻自破。不懂装懂,自是难以骗人。
宋法和不由得自觉信心更足,道:“贤弟所言极是,我江陵军中所设营军都督,也不过是想表明军中等级制度承袭汉魏之制,而郡邑镇兵自是摆不起这般排场,我等若不是背靠湘东王,必定也是不会知道营军都督,更不会在两军对垒之时用上火药陶弹。”宋法和勒住了马,一番话说得抑扬顿挫不紧不慢,其中的意思也是再明白不过,人若想活得扬眉吐气,首先你不能站错队。
武润仍是不信与太守职级相近的营军都督,会冒了这般风险来阵前,他就不怕这和谈背后会有阴谋么?
“这位贤兄,你……“庞卓石抱拳施礼,道:“我家营军都督来至马前,你们呢?太守还不能露面么?”
武润心中着急,嘴上却也来得快,说:“其实,我家太守也受了重伤,恰恰就是刚才都督所言的火药陶弹所致。天下之势,千变万化,河东郡王在湘州城中,断然不会想到江陵大军已用上火药陶弹!智者常言,识时务者为俊杰。”
万事开头难,撒谎也一样。只要开了头,往后就会越编越顺畅。武润想隐藏一半实情,说:“唉唉,很不幸,一枚碎片迸进了太守腿上的肉里,刚有金疮医清理了创伤又包扎了起来,实在不便于至此会面。”
宋法和一听,突然心中着急得不行,那狗太守就在对面阵地中,只是不知孟、崔二位军候何时能对准那阵地开火。若能齐齐地开火,还怕他那太守能活着逃回岳阳城?既然能炸伤他的腿,当然也能要他的命。
武润似乎从对面之人的脸上看出了疑惑,忙说:“恕我直言,自昨日以来,我家太守并不想再战下去,只是不知都督心中有何打算!都督若无决战之心,两厢商定一个退兵之议,才算得互利互赢。”说完,武润飞快地回头看了一眼,他想让身后的弟兄们伺机开弓放箭,管他这都督是真是假,先干掉再说!
“都督若有诚意,大可放心撤兵,我家太守早已不存杀伐征战之心,眼下,只等我带回喜讯,即可退兵回岳阳。”武润说这番话时,眼神游移不定,只是极期盼后面的弟兄们快快动手。
谎言越说越信真的,庞卓石听得云里雾里,武润暗暗得意。
宋法和看到了不远之处端坐在马上的四个人,又不知为何躲在远处止步不前,只得问道:“掾佐何不请你的随从之人一同前来?我等弟兄诚心诚意与贤兄和谈,难道还要我下马恭候么?”
武润转身回头朝着屯长张碾挥挥手,又迅疾地回过头去面对着宋法和与庞卓石,说:“他们不过是竖子走卒,平日里也是行尸走肉一般,并上不得台面,又如何能来都督面前讨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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