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极可能是假,但那太守是真!”崔茂云悄声道:“你带众弟兄在此拖住这几个说客,我带几十个弟兄,迂回到岳阳毛贼的后面去,神不知鬼不觉地炸他一家伙,管他太守还是将军,统统就地收尸。”
“嗯,好!”孟恩泽点头,却又对崔茂云说:“此计甚妙,不过呢,此去凶险,还是我带人去,你留在这里,与宋军候共同应对这些个话客,干掉那太守之事,嘿嘿,就交给我啦!”
三人争执不下,宋法和说:“依我之计,此地留下百十来个弟兄,由我来应付即可,大部人马由你们带了去,悄没声地兵两路,选定了便于抛射之处,将所有陶罐子齐齐地砸向那岳阳太守,纵然他有九九八十一条命,焉有不死之理?两位贤弟若是炸死了岳阳太守,将来回到江陵城中,湘东殿下也当刮目相看。”
孟、崔二人愕然,一时难解其意,宋法和又道:“既然虚情假意地和谈,何须大部人马集于此地?若打,务必给他致命一击,轻描淡写,隔靴挠痒,极难伤筋动骨。”
不等孟、崔二人答话,宋法和接着说:“两位贤弟带足了人马辎重火药,不打则已,若一开打,必当打掉主心骨,让那些兵马成为没娘的孩子,自生自灭,最终还不都得投了大将军的营中去?”
“百十人哪够?”孟恩泽想了想,道:“若是你留在此应敌,怎么也得留下一半人马,万一他们大举来攻呢?”
宋法和各二人拱拱手,说道:“眼皮子底下有这五个说客,量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大举来攻不了,两位贤弟快去依我之计行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等众弟兄能不能合谋灭敌,立下奇功,生死成败在此一举!”
三人主意已定,孟恩泽、崔茂云点齐了人马分两路而去,宋法和抬手招过一个散卒,说:“小卓子,你辛苦一趟,跟那前来游说之人说一声,就说将军需与岳阳郡太守阵前面谈退兵事宜,得想法子把他那太守骗到两军阵前来!”
这散卒姓庞,名卓,字卓石,今年二十三岁,因身材修长,五官周正,又生得一张娃娃脸,虽是贫寒微族小户出身,却别有一番贵胄风范,人人皆称小卓子。
庞卓石爽快地答应下来,骑马走过一道缓坡,来至武润面前相距二十余丈处,抬手抱拳施礼,说:“我家将军的马受了惊吓,将军跌了一脚,伤得不轻不重,只是今日难以骑马行军,也不便骑观前去贵方太守阵前,如此这般,就需节下派人回去禀报,劳烦太守前来此地,双方也好和谈息兵,弟兄们也从此免受刀箭之苦。”
武润佯装一脸认真地在听,只是心中并不信,暗想,少跟老子在这里扯你耶娘的臊,就你们这几百号蠢货,也配得一个将军在此?若真的是将军,如何连骑马都不擅?世上哪有骑在马上都能跌伤了的将军?
庞卓石一边说话一边察看对面之人的脸色,知道对方不信,又道:“军中之事,岂容我等卑贱士卒在此耽搁光景?湘东殿下与河东郡王,本是骨肉之亲,我等众人何必血战不休,大伤和气?再者,今日之战,双方各有伤亡,若是太守能前来与我家将军握手言和,岂不是皆大欢喜?”
“皆大欢喜?”武润一脸浅笑,抱拳道:“我乃是太守帐前兵曹掾佐陈延年,可全权定夺军前之事,将军若前来言谈,我愿跪地聆听教诲。”
庞卓石一听,知道此中有诈,刚才还说你们太守要与将军见面呢,如何片刻之间就是你这兵曹掾佐也可全权定夺?难道你不知营军都督和兵曹掾佐之间的职级差距有多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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