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跪拜道;“父王受封燕北,本该尽人臣之职,不敢言苦。”
建文帝却忽然脸色一变,道:“人臣之职?然朕得密报,燕王密谋不轨,有不臣之心。”
朱高煦与朱高燧急忙一并跪倒在朱高炽身边,连连叩头,朱高炽道:“圣上明鉴,父王怎敢有此大逆不道之举。”
朱高煦道:“圣上明鉴,这定是有人诬陷父王。”
建文帝冷哼一声:“何人诬陷?又是为何要诬陷?”
朱高煦双手抱拳“父王久居燕北,封疆一方定然惹得他人侧目,难免招人妒忌,进而向圣上进了谗言。”
建文帝并未说话,朱高煦再次叩首接着道:“父王一心护我大明江山定然无有不臣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朱允炆脸色微微舒缓道:“既然四叔招人猜忌,不若早日返京,免得再惹人非议。”
朱高煦叩首道:“家父于燕北驻防已久,早已厌倦戍边之苦,若得皇恩浩荡,恩准返京颐养天年实是大幸,一切谨遵圣上旨意,只求圣上明察,为父王洗脱冤屈。”
朱允炆微微点头:“朕自会查明,还燕王一个公道。”
三位世子叩头拜谢,朱允炆一摆手道:“你们先退下吧。”三位世子再次叩拜称辞,起身后缓缓退出华盖殿。
待三人出得殿外,朱允炆道了声:“有请三位大人。”
言毕之时,却见屏风之后闪出三人,其中两位是齐泰、黄子澄,另一人却是一位四十左右岁,三缕墨髯,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此人姓方名孝孺。
三人到在朱允炆面前跪拜行礼,建文帝急忙以手相扶,“三位大人快快请起。”三人起身。
朱允炆回身坐在龙椅之上,道了声“赐坐。”小监搬来椅子,置于建文身前,三人各自落座。
齐泰乃是洪武旧臣,曾经历任礼部主事、兵部主事、兵部侍郎,建文帝继位之后升至兵部尚书。
而黄子澄乃是洪武十八年探花,才高八斗满腹经纶,曾伴读朱允炆多年与这位建文皇帝亦师亦友,深的其之信任,建文皇帝刚刚继位便加封其为翰林学士。与齐泰二人共掌朝中一应事务。
而方孝孺,乃是当世第一鸿儒,与黄子澄一般曾伴读朱允炆多年,建文登基后加封翰林侍讲之职,无论读书议政凡有不解之处,朱允炆便向其请教,乃是建文身旁第一谋臣。
朱允炆微微欠身“三位大人所见如何?”
齐泰道:“观此三子虽貌似对答如流,实则乃是心中有愧,只怕那燕王实乃居心叵测。圣上应当早做决断。”
朱允炆微微点头,齐泰接着说道:“以微臣之见不若待先皇忌日之后便将此三子扣而作质。”
黄子澄道:“不可,想那燕王纵有不臣之心,可现如今却未有所行动,如今圣上若是扣压其子为质,只怕到时燕王起疑,若真有所妄动,岂不得不偿失?”
齐泰摆手道:“不然,如今张昺为北平布政使,谢贵、张信二人为北平督指挥使,统御北平城中军马,都督宋忠、徐凯等人屯兵于开平、山海关,此时那燕王已似瓮中之鳖,有何惧哉?”
黄子澄道:“正是如此,我等更不必打草惊蛇,先稳住燕王,缓缓图之。”
齐泰冷“哼”一声“有何打草惊蛇,此前接连调动北平官员,此番又再召见三位世子进京,那燕王岂会不知圣心,若其真有异心,只怕已在暗中秘密行事。”
朱允炆见二位重臣争持不下转视方孝孺道:“不知老师何意?”
方孝孺沉吟片刻道:“圣上莫急,距先皇忌日时日不多,只待祭奠之后观此三子行径再做定夺不迟。”
朱允炆微微点头,“既是如此那便再等几日观其后效。”
建文帝既已说话齐泰不好再挣,只得暂且作罢,心中却已暗下决心定不可放朱高炽兄弟三人返还燕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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