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语:我将每篇文章、每个段落、每个词句都当作我的孩子,正因如此我不能轻易落笔。删删减减、雕琢许久才敢刊出,费了许多心力而后印上油墨的字句才能响当当发表。我不能粗制滥造,只因记着一气呵成后,雕刻许久才成形的喜悦。
叶景林不知自己随着糯米滑了多久,只觉周身越来越潮湿,身下死死黏着的糯米也有消融之势。在一片黑暗中起伏上下,他的额间渗出了汗珠。若是前方忽地出现一道墙,只怕自己立时会血溅当场而毙命于此。早知道,还不如呆在那里。
不!我不能!我是堂堂古蜀太子,身娇肉贵,怎能产生这种想法!在那么污浊的地方,我被束缚了自由无能为力。在这不见天日的墓穴里,我还不能奋起一击吗!我还要继承皇位,福佑古蜀,而后踏遍天下!这小小墓室,怎困得住我!
叶景林心中豪气陡生,双臂全力下压想阻滑落之势,但只是徒然而已。黑暗中他看不到的是,胳膊下方的糯米被快速磨平。
双手不行,那就再加双脚!他双脚使劲向外撑开,因温度有些消融的糯米则带来反震之力,似皮筋般将他的双脚拉回。叶景林一声怒吼,双手双腿同时使力,四肢紧绷抗衡着粘连之力。他滑过之地,飞起阵阵白屑,身下厚重的糯米快速变薄。
叶景林虽看不见,但能感受到反弹之力越来越弱,此时他才庆幸自己做的不是无用功,心中只盼望前方可别出现什么障碍物。
“咚,咚,咚。”钟声再次响起,叶景林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却无能为力。他感觉耳膜要被震裂了,连带着心也被震得砰砰跳。这鼎钟就在前方不远处,滑落之速仍然飞快。他心中着急,身下的糯米却不懂他的心意。前方是死路,而糯米只遵从主人的旨意。
“快!”王赐民听到第一声钟响的时候就迅速跳入坑中,慕容清随后。王赐民挥起钟锤重重的打在了镈钟上,一声更加深沉的钟声响起,而且十分悠远。只一声,就将随后两钟声包裹。两音混杂,甚是厚重。
“不对,是六音!”王赐民侧耳细听,除了身旁镈钟音和远处传来的音,还有四音也赶上了最后的钟声。六音交汇,钟声齐鸣。
“抓好我。”王赐民神情严肃对慕容清说,慕容清因刚才钟声震荡耳朵里像是塞了棉花,根本听不见王赐民在说什么。
“前辈,您说什么?”慕容清探头过去,王赐民来不及解释,一把抓住了慕容清的右胳膊。
二人脚下站着的沙土快速陷落,王赐民死死抓着慕容清,二人一同坠落,那鼎镈钟也随之掉落。也不知是好是坏,镈钟因其重量自是比他二人下落的快些,后来直接将二人罩进钟身,一齐坠落下去。
慕容清初时惊慌,待钟身笼罩后,她反而冷静了下来。即或下落之时有何暗剑刀枪也不怕了,钟身坚固能替她二人遮挡。钟鼎下落越来越快,四周黑暗不可视物。她与王赐民都两腿横撑在钟内,以免钟鼎落下之时受伤。
不过显然盗王还有些许善心,并不是每个墓室开启都如慕容清那般惊险。秦空、慕容伶及齐朗在敲响钟声后,墓室右侧的石壁即打开,三人各自走出了墓室。
鼻尖传来一阵香气,秦空随即确认是柏木香。儿时他常在太后寝宫小憩,庭院里种植着几株柏树,香气和颐。
抬头望去,四周尽是去皮后的柏木,木心色黄。而在最高的柏木那里摆着一盏万年灯,灯光微渺,倒是柏木黄反射了亮光照亮了此地。
“这是…?”
“黄肠题凑!”
秦空讶异地望着对面走出的人,“齐先生,你也陷入了这里。”
齐朗一进此地即认出这正是大型的黄肠题凑,柏木层层平铺叠垒、无缝无隙,正是君王下葬时要在棺木内摆的阵仗。
“这个盗王,真把自己当王了。”齐朗见到秦空心情也轻松了些,打趣了两句盗王。
“黄肠题凑。”秦空也追溯到了自己的记忆,大约七八年前他在宫内见到有人频频引袖拭泪。要知道,当今圣上健在,如此啼哭可谓大不敬。他当时年纪尚小不管不顾,便上前劝慰。那人抬起头来他才认出,哭泣之人是宁王世子。他追问何以伤心,才得知宁王已逝,世子上表请求圣上赐黄肠题凑一具随葬,却被圣上无情拒绝。虽只是葬具一副,但却表明圣上对死去的宁王极不满意,如此引得世子忧心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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