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白幡,众人哭怮,花样年华的公主就此苍白着脸被送入到阴冷的皇陵之中。当晚飞将军辰落接到去古徐边境聂州镇守的圣旨,第二日即拜别家人领兵离去,风霜苦寒不及心中悲凉。
而皇宫内苑近几日也不平静。皇上的御膳中出现了无鳞鱼汤,汤中煮有中药荆芥。荆芥本身可以解表散风,但若是与无鳞鱼同食,轻则损害肝脏和视力,重则可致丧命。皇上闻之大怒,下旨将御膳房一干人等全部杖杀。而提醒皇上御膳有毒的掌事太监欧以卿则赏三月俸禄,赐养心殿伴驾。
与此同时在朝堂之上,众臣因是否去支援古北产生分歧。一派以丞相为首,坚持要去支援古北,论及唇亡齿寒之果;另一派则以吏部尚书洛施为首,坚决要坐山观虎斗,不肯为了古北损耗国力。两派激烈争执,势力不相上下。
皇上心中是想派兵赴古北的,古越是自己一派的,他有两种选择。如果他派兵去攻打古北,则集三国之力打败古北,有古越的助力则可以震慑古蜀,瓜分古北大半土地;如果他派兵去支援古北,要求古越与古北一起反过来攻打古蜀,则瓜分的就是古蜀的土地。所以只要他一出兵,就已立于不败之地。可是问题是,众臣并不知道他已经掌握了古越,而这个秘密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宣之于口。
“皇上”,吏部尚书洛施向前一步进言道,“我古徐经过十年的休养,经济才重新恢复到战前的繁荣。而今,国库并不充盈,眼看今年天气异常炎热,恐有大旱,到时必要拨款赈灾。请皇上体恤民间疾苦,万不可再起刀兵,徒增负担啊。”
皇上回道:“洛尚书不必担忧,国库虽不充盈,但粮仓溢满,足够赈灾之数。反观此次出战,我军勇猛必大有可为,还可趁机扩张我国版图,甚至向古北收缴岁贡也不是不可能。”
众臣吃惊,没想到皇上的野心已经这么大了,竟要将古北收为属国。
洛施又道:“几个月前有线报传来,古北边境有兵器声,日日不绝。想是古北在秘密练兵或者做什么特殊的安排,并不如表面表现的那样羸弱可欺,万不可贸然进兵徒增伤亡啊。”
皇上皱起了眉头,“爱卿这是杞人忧天,古北兵弱民穷,古蜀古越之前的大战各自都元气大伤,四国中只有我国还算保存实力。这回共同出兵古北,正是确立我国为四国之首的大好时机。怎可错过?”
“可是皇上…”
“不必再说,朕意已决,作准备去吧。”
众臣应声退下。
皇上召大皇子尽然和上将军辰懿赴养心殿议事,辰懿托病不来。皇上知道辰懿是因为派辰落去聂州镇守不满,也不在意,展开军事布防图和尽然讨论至深夜,发兵已刻不容缓了。又加派人手监视明空,虽没有明确下令限制明空的自由,但此时明空想要出城却是万万不能了。
明空自然也没有闲着,联络古徐分部的暗影互通消息,做好乔装逃亡的准备,最重要的便是每日去忠亲王府陪姐姐说话,一则疏导姐姐的情绪,二则做好随时接走姐姐的准备。但他没一刻忘了报仇的事情,古徐皇上尽幕的账且有的算呢。
自上次在御膳中发现有毒的食物后,皇上更加警惕,他知道有很多人想让他死,甚至他怀疑上次的御膳是有人刻意安排,而这个人就是那个年轻小子。想到这,明嘉的曼妙酮体又闪现在他眼前,欲望腾的火起。他努力抑制住自己,告诫自己还不是时候,等将古北灭掉以后,明空就成为自己链子上拴的狗,而明嘉将彻底成为自己随心所欲的玩物。
想到这,他抓紧布置了进攻策略,交待给大皇子尽然和三皇子尽宇。此次出征,只许胜不许败。又密召辰懿,威胁他如果这次败了,辰落的小命依然不保。辰懿虽然不满,但也知道皇上的手段,只好忍气吞声。
第二日的朝堂上,皇上下旨:由将军王尽然担任云翼军兵马大元帅,上将军辰懿担任虎翼军兵马大元帅,三皇子尽宇担任虎翼军副元帅,兵分两路即日出征,直捣古北。
这个安排众人心知肚明,上将军的兵权其实是被架空了。上将军自来是云翼军统领,心腹也都在云翼军中,可此时却让他领兵虎翼军,而虎翼军又是三皇子的治下。虽然三皇子被任命为副元帅,但想来虎翼军还是听他的更多。两军兵分两路,上将军对云翼军也是鞭长莫及,只落得个名字好听罢了。若是战场失利,怕是这责任还得辰懿自己来承担。
第二日,准备停当的大军从古徐都城武宣城外出发,云翼军向东去往古越军方向汇合,虎翼军则向西去往古徐边境抚州严阵以待,两路大军开赴前线。
与此同时,皇上下旨:任命忠亲王尽忠为皇城护卫军统领,接管五千皇城护卫军,负责皇城内外安全。皇城护卫军原隶属于此次随军出征的三皇子尽宇掌管,忠亲王上次的表现令皇上很满意,所以这次的甜头就给了他。尽忠拜谢皇恩,即日起领皇城护卫军日夜巡逻,皇上也很满意尽忠办的差。
待大军离开三日后,明空也开始活动了起来。城中兵力空虚,眼线松动,多日的布置开始按部就班的运行起来。众人都注意着城中的动静,却无人注意到暗夜中城郊偏僻处驶出一辆青蓝色顶的马车,缓缓驶向了古徐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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