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宿舍,当盖伦沉着脸离开的时候,塔里克也有想过追着一起跟去,毕竟苏木也算是自己手下的兵,如今却莫名被人袭击,作为团长的塔里克自认为有着一定的责任,所以他也同样认为自己应该去找乐斯塔拉,顺便可以把之前的矛盾一起清算。
然而,身为新兵团团长,又在军部里担任着相当重要的职务,塔里克并没有太多的自由,更不能随意擅离职守,如果盖伦没能抢先一步的话,或许他还能在之后呈交报告时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但这显然不可能了。
简单地交代过娑娜,塔里克很快就离开了房间,他还需要去安抚那些受到惊吓的新兵。
魔法,在德玛西亚的任何地方都象征着罪恶。
而从小到大的学习也让德玛西亚的公民们这么认为。
尽管这很矛盾,因为德玛西亚的高层结构中有着光照者的存在,甚至于这个团体直接面对国王陛下服务,但所知更多的塔里克很清楚那所谓的禁魔不过是表面做派罢了。魔法不可能完全杜绝,每个人在出生的时候都可能潜藏着掌控魔法的天赋,就像冕卫家族的拉克珊娜一样。可国家真的会因为拉克珊娜能够掌控魔法而将她处死吗?
那显然不太可能,因为这样的做法弊大于利。
只有绝对的利益,没有绝对的正义,尤其在了解过乐斯塔拉女士之后,塔里克更清楚地了解到了这种现实。
“大多数人还是值得保护的,就像这些无知的新兵们一样,他们还只是单纯的孩子。”
塔里克安慰着自己。
“但乐斯塔拉那种人就算了,她应该得到天罚!”
这家伙不无怨念地诅咒着。
娑娜的谎言很容易就能看穿,而塔里克也不是一个纯粹的傻子,只是那种独特的处世哲学让他变得有些格格不入。所以,塔里克很清楚刚才的魔法能量并不是因为乐斯塔拉,而且乐斯塔拉所掌握的魔法能量也不是那种炫彩斑斓的样子。尽管很奇怪娑娜为什么要说谎,但塔里克并不打算深究,而且苏木似乎并没有受到性命的威胁,这就已经足够了。
何况现在是盖伦在负责追查情况。
尽管这件事由盖伦来负责有些不合常理,毕竟他只是负责协助新兵团的训练,并不是新兵团的团长。可换个角度而言,盖伦身为无畏先锋团团长,他本身所处的职位和掌握的实权又足以接手这个任务,所以又似乎没没什么太大问题。
“算了,这些事让军部的那些家伙去处理吧,如果有人来找麻烦,就实话实说好了,被盖伦抢先一步,那些新兵的问题又不能没人处理...不错的理由!哈,好像我也变得圆滑了,这可不好!”
塔里克自言自语地笑出声来。
前面就是集合了近乎所有新兵的操场,人声嘈杂,大部分都在谈论着刚才见到的魔法光芒。
“等影响消除之后,我应该去北边的山上看看日出,然后在森林里找找那些不多见珍禽异兽的踪影,然后坐在酒馆里聆听吟游诗人的上口民谣,还可以坐在马背上观赏银灰色的夜幕渐渐降在郊外村庄...啧,太多美好的东西了,这些可比城墙里的人情冷暖要有意义得多!至于明天的格斗练兵...旷掉吧,反正有盖伦在呢!”
打定了主意,塔里克越发笑得开怀,直到一部分新兵的眼神变得十分古怪,塔里克才终于回过神来,干咳两声摆正了脸色。尽管有些尴尬,但现在的他似乎已经彻底沉浸在那些美好的幻想中了,甚至于现在应该说些什么都不知道。
另一边,宿舍里,娑娜刚刚接了水回来,正小心翼翼地喂进苏木嘴里。
鬼知道苏木究竟出了多少汗,整个床铺都被打湿了。
虽然不太明白刚才那段时间里到底怎么回事,但娑娜很清楚现在的苏木急需补水,否则后果会变得相当严重。而且娑娜也并不是真正的贵族小姐,那种除了社交和利益之外就再不会其他东西的贵族小姐,相反,她很会照顾人,何况只是简单的喂水而已。
哪怕苏木还处在昏迷之中,对水的本能渴求还是让他下意识地吞咽着,并不麻烦。
整整一大杯的水都喝进去之后,苏木也渐渐醒了过来。
他身上已经彻底湿透了。
“你还好吗?”
娑娜有些惊喜地看着苏木,而旁边的古琴叆华也忽然流转出一片迷蒙的彩光,只是很快就重新收敛下去。
眼神呆滞的苏木还躺在床上,听到声音后许久才终于给出反应。
他艰难而又僵硬地把头扭了过来,看着娑娜,双眼无神。
娑娜甚至听不到苏木心里的任何声音,一片空白。
又过了许久,苏木才终于皱起小脸,声音沙哑地呻吟出声,双手捂着脑袋,疼得打滚。
苏木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觉脑袋里像是针扎一样。他对之前的一切都没有记忆,娑娜可以听到苏木心里的困惑和空白,但现在似乎并不适合解释那些复杂的东西。
“或许叆华可以帮你,我不太确定,但音乐可以让人放松下来。”
娑娜眨着眼睛,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慢板曲怎么样?”
她象征性地询问着。
苏木并不了解音乐,也不知道什么叫慢板曲,而娑娜也已经将叆华架在面前,飘在空中,双手十指轻拂如流水般弹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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