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姐花银莲带着光明出来找姐夫,结果出了关,她就一病不起,最后就没了。”花半枝说着红了眼眶,眼泪蓄满了眼眶,浑身难掩哀伤,“我们俩相依为命的,孩子叫惯了。”
“这是我们弄错了。”樊书记看着花半枝唏嘘道,“看这事弄的。”
“对不起!”花半枝赶紧道歉道,低垂着眼眸,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这不管你的事情。”樊书记摆了摆手道,“是我们先入为主。”目光转向周天阔,看着他那嘴不要咧的太大,握拳头轻咳两声,“咳咳……”
周天阔赶紧板着脸,强迫自己做出一副哀伤的样子。
樊书记无语地摇摇头,哪里是死了媳妇儿,分明是死了老丈人似的,像哭却哭不出来。
“你多大了。”樊校长眸光温和地看着花半枝问道,借以不让她的视线落在周天阔的身上,实在太糟心了。
花半枝眼角的余波自然也看到了周天阔那脸上令人碍眼的笑意。这男人真是薄情啊!即便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连一丝悲悯同情心都没有。
心底冷笑一声,男人!
“我今年二十二,我姐花银莲二十六。”花半枝乖巧的老老实实地说道。
孟繁春闻言眉头轻挑,看向周天阔,女方比他还大两岁呢!
“怎么会是你陪着孩子来找孩子的爹呢?”樊书记眉头轻蹙地上下打量着她探究道,“听光明的说孩子的爷爷、奶奶、姑姑都在。”
“他们老的老,小的小的,所以我就陪着我姐来了。”花半枝眸光清澈地看着他回道。
“二十二,不小了,没有结婚吗?你丈夫回同意你千里迢迢的陪着你姐来找你姐夫。”樊书记目光充满疑惑地看着她道。
花半枝闻言睫毛轻颤低垂着,闷声说道,“我是童养媳,到婆家没几年,丈夫被抓壮丁的给抓走了,后来再也没回来过,听说死了。公公婆婆说我是丧门星,把我卖给了地主当使唤丫头。后来解放军打过来,公公婆婆两人就跑了。我们老家规矩大,我是有过丈夫的人,生是婆家的人,死是婆家的鬼。寡妇门前是非多,我就跟着我姐出来了,希望能有条活路。”
樊书记当场就愤怒地拍着桌子道,“这是什么破规矩,这规矩必须改,封建。”
“那你娘家人呢?”樊书记好奇地问道。
“我爹是个大烟鬼,他把所有的家产抽光以后,我娘受不了,投河了。我姐卖给了姐夫家,我则卖给了另外一家。爹也抽大烟多了也没了。”花半枝鼻音浓重地说道,带着哭腔。
“那你身上的伤。”孟繁春目光着划过一丝悲悯,看着她关心地问道。
花半枝抬起眼,手指抹了下湿润的眼角,神色平静地看着他们道,“有地主老财打的,也有公公婆婆打的,怪我害死了他们的儿子。”
叙述的如此平淡,声线没有丝毫的起伏,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
孟繁春看着眉头都不皱一下的花半枝,想起她的后背,不寒而栗,脱口而出道,“你怎么能说的如此的轻描淡写。”
花半枝闻言一愣,古井无波的双眸看着他平静地说道,“我习惯了。”嘴角浮起一抹笑意道,“多谢关心。”
这是多麻木才说的出这样的话,樊书记眼底闪过一丝同情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姐交代我的事情已经完成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花半枝眼神流露出一丝迷茫地说道,坚强又乐观地说道,“反正到哪儿都能活下去。”视线又转向周天阔希冀地看着他道,“我希望你好好的照顾光明,即便对我姐再没有感情,他总是你的亲生儿子。即便你以后另娶他人,也要照顾好光明。孩子已经没有娘了,不能再没有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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