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荃详细地给钟意解释了火灾的发生原因,也不管钟意是古人,听不懂现代科学词汇,反正也不转换用词,周围的人,听得一愣一愣的。钟意也是个性灵古怪的人,缠着林荃,一直问外焰内焰,还有各种物质的燃烧特点,如何扑灭等等。
林荃也是会制造一些爆炸物的,只是现世没有那么多化工材料,土方法能做的只有黑色火药和粉尘炸药了,不过有一种混合了油脂的燃烧瓶还是很好用的,烧得快,燃值高,是杀人越货不可多得的好物件。
钟意对林荃的见识很是佩服,林荃也不是存心卖弄,只是大家一起乐呵乐呵而已,路上时间也不长,中午时分就到了长岛。午饭就在船上吃了,孙掌柜给预备了食盒,林荃就在船上温了温饭菜,邀请大家一起吃。众人对林荃的平易近人还是很喜欢,林荃是孙家的贵客,但是这公子哥没有什么架子,林荃本来就随和,见大家不好意思,就说自己也是出身农户,不是大家户的公子,出门在外都是兄弟。
这样众人也不谦让,本来都是江湖儿女,性子都洒脱的很,就一起把着菜肴喝点酒。薛三人笨拙,嘴里都是成套的模式,问林荃,“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林荃大咧咧地讲到,“在下林荃,登州山阴人,各位兄长见笑了。”说完拱拱手,众人一听,顿时惊讶,吴大寿心里暗道,“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小子终于落在兄弟们手里了。”他看了看其他几人,慕大哥和钟意一点反应没有,倒是薛三和袁成一脸震惊。他还以为慕钟二人没有听到,就再问,“林公子就是在莱州击杀三人的林荃?”
林荃也没意识到危险,依旧口气淡然,“正是林某,那三人杀我兄长妻舅,不得不死。”说完,喝了一口酒。吴大寿脸上惊得扭曲了,再看看慕钟二人,还是那么淡然的神色。他也就没有什么动作,不过好好的酒席,就这样冷场了。
林荃见众人神色不对,也不多想,就问道,“各位兄长,林荃此事可曾做错?”
钟意也意识到冷场了,遂打哈哈道,“有啥错的,为至亲报仇,有啥错的。”倒是慕老大直接,“你杀的那三人,是我等的结义兄弟,我们此次来登州的目的就是为他们报仇。”说完,两眼目不转睛盯着林荃,众人都腰刀在身,搏杀也是须臾之事。
林荃让他看得心里发麻,不是冤家不聚头,偏偏在这个时节碰到了仇人。略一思量,心想本来就是行险路,遇见仇人也算是正常。既然要搏杀,那就来吧,好处是,家中后事自己都安排好了。
遂笑眯眯地望着这几人,“不知兄弟们来路,实不相瞒,林荃此行目的也是打探,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截杀我父兄,如此甚好,至少让我知道了孙大仁与此事有关。”随行的孙家人,还有六七人,大家都在一起,慢慢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原来这几人与两个月前的截杀案有关呀,呼啦啦地撤到一边,手忙脚乱地拿起武器。
林荃一看,还不是一伙的,看来有点冤枉孙大仁了。此时,船老大从甲板上进来,看到剑拔弩张的局面,也是个愣人,就大声问道,怎么回事。慕老大和钟意还有林荃还在那里坐着。林荃解释道,没啥事,就是遇到仇人了。
接着问慕老大,“我一直不明白,谁杀了我哥,这位兄长或许能给个解释。”
慕老大神色还是那么淡然,“我们兄弟十人,在辽东鸭绿江口的皮岛维持生计,你杀的那三人,是我们兄弟中的老二、老四和老五,他们受宋家雇佣,至于宋家是谁,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大买卖户。林公子放心,此事未明了之前,兄弟们是不会向你寻仇的。”
转头看了看那些拔刀的人,“都放下刀吧,我们兄弟寻仇,也要个名分,不会乱动手。”相安无事,继续喝酒。
转眼到了孙掌柜口中的渔村,众人卸下货物后,船只就返航了,一行人只有钟意没走,他跟着林荃,也不知道是啥意思,林荃也不在意。
孙大仁的据点是北长山岛靠北的一个小码头,码头向东北延伸入海,向西南方有大约两里长一里宽的平地,中间是一条河流,从山中流出,溪水清澈而缓慢地流淌,河边的冰一层接着一层的垒起。河两边一排排房子,孙大仁确实是气大财粗,这里的房子全是石头砖瓦房,不像庙岛那些草顶屋,看着就坚固而气派。隔着排屋,依山而建的是堡垒,就是一圈城墙,防止别的团体有非分之想。小溪就绕过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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