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荃前世就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可能是受奶奶的影响,奶奶只要家中来了小孩子,不管是谁家的,都要把家里最好的零食全部拿出来,吃完了还要装一部分,爱护小孩子,是奶奶留给林荃的基因。
姜媛也是这样的,她可能是比林荃更喜欢热闹,可以一下午,一个不吃,但但做给小孩子们吃,忙活得不亦乐乎,高兴得要命的样子。她就是这样的人,林荃看着她忙碌的样子,也是高兴得要命,这说明他俩人之间是默契的。
反正有烤炉,林荃把能想到的快餐类美食,都想了一遍,什么面包、点心、还有馕以及肉夹馍,都尝试着做做,有成功的,也有不成功的,毕竟不专业。
偶尔也会哄骗着林芷去家里拿只鸡过来,用料喂好,粽叶包好,糊上泥巴,炭火里焙着,林芷这个小憨嫚,吃了一次就馋了,叫嚣着再做一只。说实话,林荃觉得这种做法,还不如烧鸡,更别说扒鸡了,相对而言,他更喜欢白切鸡。赶集的时候,就去乡所买几只幼鸡,当然都是托养鸡人捎带来的。
鸡冷水下锅,慢慢煮开,熟透就是那几分钟的光景,捞起丢在冷盐水里,就着蘸水吃,蘸水无非就是油盐芝麻胡椒,或者加点葱花芫荽,总之很是好吃。
林荃把能想到的快餐式的做法都做了,手艺当然是乱七八糟,不过效果还好,大家都爱吃,姜媛也是乐此不疲,每天姜媛带着灵儿就逛到了林荃的宅子,琢磨着吃什么。
其实,林荃在读研的时候,看过一本书,《味与味道》,华东师范大学贡老师写的,他很有感触,从味里面寻找道的存在方式,没想到在现世有了实践的机会,尽管他做的都是快餐,但是也能感受到庖丁解牛的顺畅。
想想也是,味道包涵了很多,比如火候,一个菜好不好吃,火候占了大部分,当然吃的时机也很重要,凉了热了都不行,要香味最好的时候,才对。还有这个时候,没有味精,味道都是食材中的味道,所谓做菜,就是把味道熬到最好的时候,林荃也知道,蛋白质加盐就会反应为谷氨酸钠,就是味精的主要成分,而加盐的时机和量最重要,加少了不鲜,加多了咸味就掩盖了鲜味。
这不就是中庸讲的中节而和吗?凡事也是如此,讲个天时地利人和,该等待就等待,该行动就行动,不能误了时节,天地之间,时节最大。
林荃也尝试做个葱烧海鲜,发好的海参要两斤,却用了一斤多的葱段,加上烧好的高汤,咸鲜正好,吃得姜媛灵儿眼睛都迷离了,连张居正一家人也赞不绝口,他们也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的海参。林荃就拿出这番道理,与进士打擂台,也是博得了进士的赞誉,进士再也不用纠结于已发未发之中了,承认凡事都是个节。
说到节,林荃现在也在准备县试的事,毕竟他答应姜媛要娶她,考个举人还是应该的。当然县试他肯定能过,时文背了好几本,五经也滚瓜烂熟,再不济也是个识字的人。只要识字够数,县试不会卡的,重要的是五月份的府试,府试通过就有了童生的身份。
姜媛有陪伴弟弟苦读的经历,当然也乐意把学习经验教给林荃,两个人配合还是很默契的,灵儿在一边烧着水,热着炕,也读着书。偶尔进士的儿子女儿们也过来一起读书,这样更加热闹,林荃这里就是孩子们的天堂,从早到晚。
与别人喜欢做老师不同,林荃喜欢做学生,或许是前世爷爷奶奶的教育习惯问题,林荃养成了很好的倾听习惯。进士的儿女们都是话痨,小小年纪对诗书都有很好的见解,尤其他们从京城归来,京城的见闻在他们的口中,也变得有趣起来,林荃也乐意倾听。
姜媛也十分满意这种态度,尤其当别人不在的时候,林荃的倾听习惯为姜媛的撒娇提供了条件。自从林荃看了她的身子,姜媛就躁动的不行,随便一点文字,都能与情爱挂上边,手上也是不闲着,这碰一下,那摸一下,两人很快养成了动手动脚的习惯。
对于姜媛和林荃来说,两具都已经成熟的身体,流露出来的欲望,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灵儿的在场,多多少少能缓解这个难堪。但,每次都是这样,见面后默契地挑逗,每每压抑着,却都想就放纵一次,哪怕死了也就算了,却屡屡没有如愿,因为谁都知道这行为背后所承载的不可控制的毁灭力量。
他们俩人的年纪,在现代,也就是本科生与高中生之间的故事,农耕时代的古人很小就从事体力劳动,就像举重运动员一样,身体算是很早就开发了,所以显得早熟,实际上是一种用进废退的自然选择而已。
林荃家境不错,一样也要很小就参与劳动,但是劳动强度不用那么大,加上营养不错,所以显得高大,也是另外一种早熟。从心理年龄来说,一般农家的儿女在十四五就结婚了,过早地社会化了。林家刻意挑剔婚姻对象,结婚相对较晚,但是文化氛围的影响,实际上对男女之事,已经见怪不怪。
所以俩人可以看作是适婚年纪,甚至有点晚婚,而且现实是,俩人的婚期遥遥无期。如果说,成年人之间的爱慕有了更多的理智成分,希望得到一种共鸣,和节之鸣,而少年的共鸣更多地体现为欲望的输出,克制这种欲望最好的方式就是有电灯泡的存在,灵儿的存在完美地将这种影响发挥出来。
而且对眼下的林荃来说,好好对待姜媛的终极方式,就是功名,最直接的任务就是秀才身份。当然,眼下最需要解决的就是姜媛与栾家的回归问题,到如今,林荃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也是苦恼人。
李庆只是一个人,他要击杀之,也不是难事,不过这是最差的选择,栽赃陷害倒是不错,林荃也是乐意去做的,但是如何做,也是麻烦事。
姜媛的婆家,更不用说了,三十多口人,灭口?哪有这等好事,问题是栽赃陷害也不能栽这么多人呀。眼看着冬月快到了一半了,林荃心里急,主要是没招。为父兄报仇的事还没影,又出了一个事,也是让人焦头烂额。
当然,他不会知道,在登州还有几个人在等待着,犹豫着到底杀不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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