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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朝的秋闱每三年一次,文试设在八月初,连考九天,八月十五后放榜,武试在八月十五之后,连考三天,主要考举重、骑射、步射、马枪等,最后一天成绩前二十名进行两人一组抽签比试,前五名参加殿试,由皇上亲自考兵法策略,观其体形容貌,谈吐仪态等,拟定前三甲。陆老王爷最后一战败北后,接任西北大元帅的林灿洲就是武状元出身。

阿川自小习武,拜的都是他爹当年军中的好友,所教武艺招式豪放,出手狠辣,都是招招要命的硬功夫!从太室山回来后,阿川每日研习,把若安师傅所教击打关节之法融入到刀棍的招式中去。平常除了帮父亲打理日常生意,便在后院练习武艺,温习兵书,可是近几天家中突然遭了贼!

这贼人胆还挺大,半夜大摇大摆跳进院子,吱吱呀呀的开门,扑扑腾腾的翻箱倒柜!声音大的邻居都能听见!原以为是个笨贼,谁知道阿川和他一交手就惊讶了一一这贼的伸手也太好了吧!拳风严谨,不急不躁,底盘稳健,这么好的武艺当个镖师都绰绰有余,居然当贼?!太可惜了吧!

阿川和他拆了几十招,喊道:“兄台师从哪里?如此好的伸手却当个小贼,岂不可惜?你若因生计困难,我愿资助你,弃恶从善如何?”

那贼一身黑衣,头发面部也用黑布包了个严实,闷声道:“这位公子功夫不错,想让我从善,先打赢我再说!”

阿川起了爱才之心,“好”喝退围堵过来的伙计,自己与他打在一起!越打越觉得这贼的功夫精妙!不知不觉打了近百招,那贼见打他不过,放下一句“今日斗你不过,改日再来!”纵身一跃,轻如树叶般跳上房顶,瞬间不见!

贼跑了,阿川却睡不着了!一晚上仔仔细细把那人的招式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越想越觉精妙,干脆起身在院子里演练了起来!

他爹听见动静,趴在窗边抹着眼睛看,心道“大半夜滴,这瓜娃子撒噫症哩?”

第二天半夜那贼又来了,“啪啪啪”敲阿川房门,阿川开门一愣:“兄台何事?”

“盗窃!”

阿川“…”

“不过圣人说了,盗亦有道,咱俩再比试比试,我赢了你,我再盗,如何?”

“呃…”阿川想这是哪个圣人说的啊?

阿川本就觉得他武艺不凡,就当是切磋了,点头答应,二人又如昨夜一般,你来我往在院中过招!

可是阿川一伸手便突然发现,这人今天换了打法,完全沒有昨夜的一招半式!阿川想了一天的拆招全用不上了!只好凝神认真过招,那人今夜所使招式竟依然精妙!

阿川打得心花怒放,连连为他叫好!拆了近二百招,那人又一个腾跃上了屋顶“今夜打不过公子,明晚再来!”

阿川仰头哈哈一声朗笑,道“好,我等你!”

待他离去,阿川也不睡了,继续在院中演练…

第三晚,阿川干脆在院中等他,那人来后,阿川先递了一荷包银子给他:“兄台,这点银子你先收下,你来这两天,我耽误你生意了,就当是赔偿吧!”

那人盯着荷包好半天,仿佛在纠结什么,伸手拿过放入怀中“多谢!”

阿川道:“客气什么,就当是交朋友了!不知兄台能否摘了面巾,咱们坦诚相见?”

那人摇头“不行!身为盗贼,最忌抛头露面!”

“呃…”阿川笑道:“可是我家东西你没盗走一件啊!”

“咱俩继续比试,只要我赢了就能盗了!”

阿川简直太佩服他的职业素养了!

“好吧!来吧!”

“慢!今天,我要比棍法!”

“好!”阿川去拿了两条习武的棍子,递给他一条,二人开始过招!

如此几夜,那人夜夜来,每次所使招数套路都完全不同,刀棍枪剑样样比过,阿川沉迷其中,每天晚上都等他前来,那人也言而有信:即没赢过阿川,便未动过他家财物,仿佛就是来陪阿川过招一般!以至于原先伙计们还围在院内防他,后来都习以为常,到时间就休息,起夜如厕,路过时都不睬一眼,任他们打去…

一眨眼,便到了八月十五,陆遥请表叔和阿川到府里一起过中秋,小猫做了几个西北菜,大家围坐一桌,热热闹闹过节。

小五第一次拜见了表叔,起先还羞羞答答的,没喝几杯就和表叔划起拳来!他在戏风楼几年磨炼的最善于观察人心,直把表叔哄得喜笑颜开的!

陆遥知他如此向表叔示好,也是为了让自己开心,便不拦他,老人高兴就好!

席散时,表叔酒已多了,扶老人进房休息后,几人便到小五的晓辰院,池塘边摆了桌几,吃月饼赏月。

阿川就把这几日和那个“贼人”比试的事和陆遥说了一遍,陆遥饶有兴趣的问“和他比了这么多天,你可有心得?”

阿川眼睛亮亮的,一指脑袋“有,有,好多了,表哥我练给你看,中不?”

“中,中”陆遥点点头眯眯笑

阿川起身,站在院中,沉气,凝神,一招一式演练起来,小猫和小五坐在一处,一边啃月饼一边胡乱叫好!

陆遥也不管他们,认真看阿川的招式,不得不承认,阿川天生就是练武的料子,悟性高,身体灵活,不过几天,武艺又提高了一层!陆遥摸着下巴琢磨,是状元好呢,还是探花好呢?

阿川练罢,几人齐声喝彩,阿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表哥,你看我练的还行不?”

陆遥点头“行,我陆遥的兄弟,不可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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