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生生死死如四季更替,生死本为一体,有无才有生,有生才有死,所谓的形神俱灭,不过是从大道中来,又重回大道中去,实际上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既然如此,何来悲哀嗟叹?”
“大胆!”恶头陀怒视老酒鬼身后的屠小刀,“微尘般的小儿何以口出狂言!”
“这位前辈,”屠小刀不卑不亢,“晚辈只是说出真相而已。”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不乞丐呵呵大笑,“老酒虫的这个弟子有点意思。”
“让诸位见笑了,我这孙儿只是信口胡说,大家可别当真。”
“老酒鬼只会谦虚,你这孙儿所说字字玑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说不定对我等以后修炼渡劫都有助益,怎么会是信口胡说?”徐半瞎转向朽木雕,“此子若让朽木匠好好雕琢,前途将不可限量!”
“木匠我只雕朽木,不琢良才。”朽木雕一脸冷淡。
“不论怎样,这小子的一番话,听来确实受用,”恶头陀说道,“如今酒足饭饱,便让这五个后生晚辈比划比划吧。”
只见朽木雕从乾坤袋中掏出一些碎木,往空中楼阁外一扔,那些碎木便组合成一座木质广场,悬浮在空中楼阁外。
“我们彼此表面上虽说各自谦让,但说到底心中都有傲气,对彼此都瞧不上眼,但若让我们动手那非撼山倒海不可,故而就让我们手下的弟子代我们出手,一来好分出个高低,二来也避免伤了和气。”不乞丐夸夸其谈,看来这竹林之比便是他的馊主意了。
“臭乞丐就喜欢好勇斗狠,但我们这几把老骨头哪个又不是眼高于顶?”老酒鬼笑道,“只怕到时的结果不能遂了你的意。”
“那咱们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呗。”不乞丐仿佛胸有成竹。
听不乞丐所言,余者不禁冷笑,众人便把弟子召集起来。
屠小刀和老酒鬼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在这里便权且当做老酒鬼的弟子。南宫舍是朽木雕的弟子自不必说,只是他已经不叫南宫舍,朽木雕叫他朽木,世人都道“朽木不可雕”,而朽木雕偏偏非朽木不雕,他把美玉良才视作粪土,却把朽木看成是宝,当真让人摸不透,屠小刀隐隐猜到自己的一壶天宝器应当就是朽木雕炼制的。
不乞丐的弟子是一个身材魁梧、粗眉大眼的少年乞丐,看模样十四五岁的年纪。凭不乞丐的能力,完全没必要当乞丐,但他却当了乞丐,当乞丐也就罢了,却不低眉顺眼,哀哀乞食,反倒飞扬跳脱、不可一世,仿佛觉得自己像个王公贵族。为了让别人知道他对于目前的身份相当满意,不乞丐便称他的弟子为不乞小丐,不乞小丐不但有其师魁伟的身材,也有其师跳脱不羁的性格,并且其骨骼惊奇天赋惊艳,让不乞丐欢喜不已。
再说徐半瞎的弟子,是一个十六七岁、行将弱冠的少年,其人一张马脸,身材高瘦,和其师尊一样穿一身半新不旧的布袍,踩一双芒鞋,神神道道,讳莫如深,可能徐半瞎嫌自己的名字太难听,所以替其弟子取了一个极其雅致的名字——仙游子。
恶头陀的弟子是一个黑胖子,实际年纪比屠小刀还要小一些,但体格都快是恶头陀的两倍了,他从不知饱,口腹之欲从未有满足之时,他的贪食如同洪荒巨兽饕餮,故而恶头陀将之取名噬餮。
徐半瞎将五人召集到一起,让他们互相通报了姓名。随后他查看了各人的修为,五人中以屠小刀的修为最低,才是莲开后期,于是徐半瞎便用封脉之法将各人的修为都控制在莲开境后期。
徐半瞎道:“方才你们师尊的话你们也听到了,今天我们以武会友,阁外的广场就是你们的擂台,只是不知谁愿意先登上擂台成为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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