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自己还想着自己哪里来的荆州故友,可想到这个消息,扈瑁心头一震:自己终于不用担心自己的命了!若非身边还有数名属吏侍从,扈瑁真恨不得仰长啸一声,发泄自己心中积郁已久的郁闷。
看着熟练扎营的属吏侍从,扈瑁带着几分痛心疾首大喝,“你们这群家伙,真是越来越懒了,速速随某家出发,争取早日上任,今这才走了几步路,就准备安营扎寨了?”
听到扈瑁的呼声,几人猴急的拆了帐篷,收拾了随身辎重,语气中带着几分振奋道,“扈使君,我等可以出发了。”
疾行了大半日,一众人终于赶到朝阳城门关闭前进了城,次日一早,众人雇佣了船家,顺流直下,申酉相交之际,已经到了汉水与育水的交汇处,扈瑁朝着一众属吏吩咐了一圈,几人招呼着船夫往樊城走去,这些属吏想不通,急着赶路,赶到襄阳岂不是更好?非要自己等人赶赴樊城,可扈瑁已经发话了,他们也不得不从。
扈瑁只留了一艘周,看到众人消失在上游远处,这才朝着撑船的船夫道,“听闻襄阳鱼梁洲美景盖世无双,我欲前往一观,还请送我前去。”
那船夫一脸为难的道,“夫子,非是我不愿意前往,只是如今听闻襄阳侯在鱼梁洲上豢养飞鹰斗狗,我等甚少前往,若是无意伤了夫子性命,人纵然万死,也难孰其罪。”
扈瑁朗声大笑,摆了摆手道,“不瞒你,某家也是豢养飞鹰的高手,只是这几年无有时间,听闻襄阳侯豢养飞鹰不少,特来求上一只,不信你看,某家新制的鸟笼,还在你船上放着哩!”
距离鱼梁洲还有一里多路程,一艘舟如同离弦之箭,飞速划来,挡住了扈瑁的去路,“扈使君,我家主人有请,请随我等来。”
扈瑁毫不犹豫的拎着鸟笼,跳上了驶来的舟,朝着那船夫扔了数十枚铜钱,这才招呼着前来接自己的人离去,等到被迎上鱼梁洲,看到这江心之地,四顾尽是茫茫江水,扈瑁也不由得赞叹一句,果真是下胜景!
扈瑁被几人引着在鱼梁洲上行走,扈瑁的目光却不由得被一名斜倚在系在岸边的舟上垂钓的青年吸引住了,这青年丝毫没有钓鱼的模样,仿佛他垂钓就是为了消磨时光,最让扈瑁诧异的是,眼前的青年身上,有一股不出来的气质,如果仔细的话,那是上位者的气质,如果董卓身上那上位者的气息是凌然和暴虐,那这青年身上的上位者气息,就是贵气,贵不可言!
扈瑁似乎明白了眼前青年的身份,也不顾这是泥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臣益州刺史扈瑁见过襄阳侯。”
听到扈瑁道破自己身份,刘奇也不诧异,身上带着一股子慵懒的气息,朝着扈瑁招了招手道,“元珪,坐过来话。”
扈瑁不是谦谦君子,反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如果是君子身上的气质让人以德为上的话,那扈瑁这样的人,绝对是最会安身立命的家伙,揣摩人心、察言观色,绝对是这家伙的强项,要不然,这家伙早就走到一周了,也不至于在南阳蹉跎。
看到刘奇的动作,扈瑁知道,这是刘奇在给自己机会,想到朝堂上那些尔虞我诈,扈瑁忽然觉得,眼下,自己投靠襄阳侯,未必不是自己的出路。
当下扈瑁大着胆子,屁颠屁颠的跑到船上,在船角心的坐下,刘奇不知从何处摸出来一杆鱼竿,扔给了扈瑁,“且坐下随本侯钓鱼。”
看到扈瑁忐忑不安的模样,刘奇温润一笑,“元珪,要是不能先本侯钓到鱼,那本侯可是要治你的罪的!”
纳尼?扈瑁脑子有些短路,自己要是敢先与襄阳侯钓到鱼,那可是扰上之罪,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自己还是懂的,可现在,这襄阳侯自己要是不能先于他钓到鱼,那就治自己的罪,断了自己的退路,扈瑁有些凌乱。
扈瑁不知道沉思了多久,忽然感到杆上一沉,明显是有鱼咬钩了,提杆?不提杆?扈瑁心中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扈瑁咬了咬牙,死就死吧!
扈瑁一把提起了杆,将鱼收到了仓中,看到有些有气无力的河鱼,扈瑁心中忽然明白了什么,当下将鱼捧到手中,“下官幸不辱命,已然为侯爷钓到大鱼,还请侯爷过目。”
“嗯!”刘奇轻轻点零头,朝着侍立在不远处的侍卫喊道,“来人,去将这鱼给本侯烤了,本侯要请扈使君吃烤鱼。”
扈瑁顺杆而下,含笑鞠躬道,“下官多谢侯爷厚赐!”
刘奇看到扈瑁如此识时务,不由得放声大笑,“元珪,本侯与你,相见恨晚!”
高手过招,点到即止,刘奇准确的告诉扈瑁,本侯麾下,早些时日要是有你扈瑁这样的人,那本侯也就不用费这么多心了,现在你来了也不晚,就看你愿不愿意归顺我了。
有了刘奇的应承,扈瑁也放声大笑起来,毫不避讳的道,“扈瑁要是早些知晓侯爷与我如此投缘,早就前来依靠侯爷了,哪里还用得着在庙堂上受那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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