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空气很差,天气阴沉沉灰蒙蒙的,鬼魔时扰,不宜出门。
在塔林外站岗的正式没有任何伏笔的五刑军提督紧抱狼牙棒躲在中央最高的一座塔楼下,目不转睛的注视塔林外围,表情凝重恍若看见骇人的恶魔在前方咆哮,他抬腿尝试挪移脚步,在那生物盯向自己的一刻又缩了回去,不织不觉背后生出大片冷汗……
那是恶魔!比起暗三界任何妖魔还要狰狞可怖千万分之多的至邪之物!
看啊,它它它,抬起细长却十分有力的后蹄朝着自己走来,根根若细丝的恶心密集短毛,在尾部炸裂开来,危险倍增不确定毛发里有何物的顶端,裂开一道惨无人睹的缝隙,似口鼻之处肆意散发腐败草木气息,展露出浓烈的,不确定是否生虫腐烂的黄牙,发出一声极其刺耳极其阴森诡异的咆哮!
“咩……”
“救命啊!”死定了,那东西不但会走还会叫!怎么办!老大还没出来自己就遇上如此恐怖的致命威胁!
张煌深深陷入不可描述的痛苦深渊,那是来自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他是魔界土生土长的人类孩子,他本来很喜欢有毛的小动物,就在小时候他在草丛里发现一只毛茸茸的小白兔,本来能在魔界健康成长的小动物就不多,儿时的他看着小白兔甚是欢喜,就想伸手去摸,可还没触碰到白兔那如雪的毛发时,如雪球般毫无防备的轻盈绒毛里突然探出一个脑袋,咔嚓咬住他的手指!
当时血涌如泉,滴落一地,他还没碰到那只兔子就感受到无比剧烈的疼痛。直到魔界巫医来看望他,直接切掉了他两根手指。
那时候不是遗失两个手指这类小事的痛,而是心里抹不去的反差阴影,一直伴随他参军,一次演习报告时见到上司,元帅与敌方在演习战斗中元气大损,在军帐运气疗伤,从妖修炼成魔的元帅不轻易间恢复了妖的模样。
张煌被派入帐篷给元帅送药,看到了元帅那般常人不易见到的模样……
毛茸茸的头,毛茸茸的身体让张煌一时情绪失控,抡起狼牙棒往元帅头上一砸!
元帅在前前后后多次受伤后重创,去地府报道了。
但那个关于小白兔的噩梦一直萦绕至今挥之不去,包括现在,他恐惧一切全身长毛的物体,包括眼前这只看似无害却时时刻刻充斥伤害意味的绵羊。
张煌举起狼牙棒树在胸面前,准备好一切努力与这东西决一死战,但心中难免多几分忌惮:“别……别过来。警告你,休怪我无情。”
虽不确定绵羊是否听得懂,但说了自己心里多少有个安慰。
“原来你在这里啊,过来过来,要回家咯。”老者的声音配合羊群的咩咩叫声缓缓向塔林靠近。亦如末日危机时刻准备降临……
什么?还有有毛的东西?
随着羊叫声越来越响,此起彼伏。张煌不由浑身寒意从脚尖直窜上天灵盖,他放眼望去,一个头戴白色头巾的老人站在羊群边上,手持细长羊鞭,带领几十只羊群从塔林旁山头朝张煌这边赶来。张煌双腿软如棉花,大脑也跟着陷入一片空白之中……
跑还是不跑?老大可还在塔下,要是不跑就得杀光牧羊人和他的羊群吗?魔神大人说暂时不宜在人间杀人,会导致六界动荡不易魔界长久生存。
张煌犹豫不决,不知是要放弃老大还是放弃魔神大人的旨意:“若放弃魔神的旨意就是违背天理。”老大不过是倚靠魔神大人的存在,再如何也不至于有魔神地位强力量大。
出于军人与生俱来的忠烈之心,张煌扛起狼牙棒撒腿就跑,面色惨白的安慰自己快跳出胸口的小心脏,恳求那多毛的怪物千万别追上自己,再逼急了自己可是真要违背魔神大人的旨意,抡起狼牙棒一阵乱砸了!
“救命啊!有魔物啊!”
不知不觉在张煌奔跑的过程中,忌惮之心使得他双目异样,体态也跟随自己运动的速度有了变换,步入人群中的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工匠,而是完全魔物化了?
刷!一声剑出鞘之声把他阻拦在原地,一双龙纹黑靴踏剑背,一跃当空血色衣袂翩翩起舞,染红脚下一方禅音,无畏之瞳睥睨足下万物,随流风细雨落在潮湿的地面。
张煌偷偷仰起头瞻仰神的尊荣,一剑柄落在他刚想弯下的膝盖前,在魔千绝的一个眼神里乖乖捂住自己的嘴。
魔千绝双手抱拳,对渐离开的群众作揖行礼:“多有冒犯,请各位赎罪。”
“是……是。”吓愣了的百姓呆滞的点头,在庙里避难的小姑娘看魔千绝看直了眼,就连男人与他对上一眼,膜拜那雪色白发下雌雄莫辩,倾世倾国的尊荣。他们忍不住的只想脚步驻足拜倒在他的红衣下,就算周围人说他是魔,他们也宁愿跪在他膝下甘心做魔的仆从。
“这难道就是魔的魅惑?”待到魔千绝消失在视线,一个挑担的货郎被失去意识时丢弃的扁担砸了脑袋,他匆匆抱住路过的小尼姑:“大师救我,大师救我啊。”
吓得小尼姑尖叫狂奔,一个身高二丈的和尚拿手耷拉在货郎的肩膀:“外面厉鬼已走远,该是施主归去之时了,阿弥陀佛。”虽说,他最后伸出掌心对他行下佛礼,但那凶神恶煞的眼神与方才那红衣魔物的温润目光大相径庭。
货郎一惊,背起扁担速速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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