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璞道长凝望空中漂浮的书信不知何人所书写,也兴许是埋藏在胸口多年的怨恨被悄然点起,在字里行间中觉得此言犹可相信。
清冷小巧的厢房里,烛火正亮,沉香未绝。非璞道长静静独坐厢房,正衣梳妆,一张银色面具在清冷的月光映衬下挥发骇人寒光。
她合上眼眸,深吸一口清气,低沉却有力的声音从她芳唇中传出,道的竟是自己膝下弟子之名:“梦琴,环秀。”
厢房外听到掌门报姓名,两个姑娘踏进厢房,立即跪在掌门脚下:“掌门有何吩咐?”
“去桃源确认消息真假,若是有诈查出欺诈者有用,若是真不管他经历什么杀之后快!”字里行间铿锵有力,一如复仇之心若业火横生。
“是!”
两个姑娘抱拳齐眉,非璞又伸手拿起桌上面具递到她们手中:“带上这个,别被人发现。”
她们接过面具再次谢过掌门,飞一般跳上房梁,临风乘仙云离开桃源。
世间万般苦楚却怎一一诉清?
“白驹过隙不留迹,墨干镇尺朽,往事作烟乘风去,苦身总消瘦。曾携手蓬莱三山,分金丹共游五海,一朝醒来梦望断,比翼朝飞暮不还。恨难解,情难换,空床又忆尸漫山,再不见,当年信誓旦。”
道出最后的词眼时,非璞道长声色喑哑,两行滚烫泪滴滴落在梳妆台。
追忆过往,她虽不知落归离会来讨要上古司南,但她知道丈夫一旦遇到什么闪失,落归离一定会为了白洛云的生命奋不顾身。落归离是自己先发现捡来的,为何到最后他能回妖界能离开白洛云了还要死守在他身边?
自己当年愿意跟他走,为什么走的时候还要带上一个已经抚养成人可以独立的人来破坏他们千百年的感情呢?
如果他当年不执意要落归离加入仙界和他们一起并肩与妖魔抗衡,如果他当初只站在她这一边,如果落归离不存在,自己和丈夫没把他抚养成人……
悔不过当初,记忆已模糊,她在哀怨中沉沦了千年,她依稀记得当初喊出的那声:他不走我走。坚定如铁却换来恩怨难了的纠葛,时过千年蔓延至今。
论仙塔前,傅安康踩在刚掌握的兵器上,按魔千绝告诉他的咒语,默念咒术引导脚下九转离尘的方向,他看向身旁的魔千绝,嬉笑道:“你再教哥东西就快成哥师父了。”
魔千绝与傅安康对望,目中含笑,拽住他的手臂特意为他调整站姿,道:“吾不足以为你师,不过是在你自己造化上帮你点播一二。”
“啊?”也对,按理来说修炼需要千百年,自己才几天就顿悟到离合期的程度,他看五大门派弟子,最厉害也不过离合期,想必至少也要折磨个几百年。这就是说他不是超越百分百弟子,是占领百分之两百概率的男人!
难道说不是巧合?
“嘿!哥我见你时就感觉你一见如故,”傅安康凑近魔千绝,轻嗅他身上的味道,冲他抛了个媚眼:“咱前世什么关系?夫夫?同门?恋人?老战友?还是……老子是你爹?”
“……”魔千绝不禁颔首,捂嘴偷偷笑出声,须臾,他调整好情绪,断言道:“没关系。”
怎么可能没关系?傅安康不依不饶的追在魔千绝身后:“啊?这不可能!”
魔千绝被他拉拽衣襟心头生厌,又生怕他纠缠不得操纵不当掉下去,只好自个儿顶一张埋在胸口的,有些微微红晕的脸侧过头,背对傅安康有些怒意的道:“普通战友。”
“普通战友?”难不成是暗恋对象?怪不得他一来魔界就带他完婚。傅安康使坏一样凑到魔千绝耳边瞧他脸红的模样,有意把他推送到怀里,绕过肩膀揉搓他胸口的敏感处,戏谑一般凑近他:“那我们关系还真特别啊。”
“你……”魔千绝羞涩复加,却只敢怒不敢言,那天他行事过后还以为傅安康会疼到不敢再靠近他,为此他还困扰不少时日,没想到之后的岁月他却越发猖狂,万般怒意由心中燃起,待到自己对上傅安康的眼,他心头仿佛历经一场决堤洪水,将怒火熄灭一干二净连渣都不剩下:“你那里还疼吗?”
“好了伤疤忘了痛不很正常吗?”傅安康推推魔千绝的肩膀,脚下兵器已经纵横交错在一起部分你我。傅安康压低嗓子眼:“上回是你欺负哥哥,下回该到哥哥了,上面贼累,咱轮流如何?”
原来就为这事?
魔千绝瘪瘪嘴,默然点头。是上是下他其实无所谓,但他不明白傅安康一到了床上为何那般好控制?至少他是最先亲吻自己的,之后也是自己坐上来的?这算是谁上了谁?
傅安康一见魔千绝有了反应,想到自己日后要上一介魔神,他拍拍胸脯瞬间畅快无比!要是他爹娘健在,老哥健在,看到他要调戏把玩一介魔界之主,到时一直没出息的他算不算光宗耀祖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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