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虽无帮手,但妖界的紫念念却是听见风声来到,若妖界能救世,对妖界的独立和未来发展绝对会是个最佳时期,妖界自然不舍得放手。再之,上古司南本就是妖界之物。
“你方才动怒,气血会上升,下次还是不要易怒的好,”危险逼近,南青阳却丝毫不曾察觉分毫,他使唤旁侧一个比他矮半截的小徒弟:“阿恒,拿救心丸来。”
“好嘞。”阿恒应声,从背上包袱里翻出一个皮夹,皮夹已用的很旧了,颜色褪到泛白,但里面的工具却崭新十分,冰冷的针尖在寒风中闪烁的光彩却骇人异常。
“你!你想干什么?”大汉看到针尖,心头甚是生慌。
“你心有不适呼吸急促,劣者闻到你浑身酒气浓重又生怒意,身体承受能力有限,不可妄为胡来。”南青阳额前遮眼白纱被冷汗浸透,他最怕就是患者不肯合作,伤势蔓延自己也无力回天,他怕,但作为医者又不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理。
一旁酒肆老板也跟着看不下去:“他不乐意你就别管事了行不行!”
“不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可乱来。”南青阳接过阿恒给的药瓶递到大汉手里:“这药你现在就要吃,别再喝酒了。”
“你就知道我活不下去?叽叽歪歪,老子死关你屁事!”大汉兴许是喝醉了,眯眼瞧南青阳手里的药瓶,想到他白送自己,自己不要白不要,他拿起药瓶就往地上猛摔!摔完了又踩上两脚,大笑道:“你看你看,我不还活着吗?”
“现在就是你晕倒的时候。”南青阳声音细微若冬季在风雪中垂死挣扎的蚊蝇,语间似是还带着笑意,行走江湖此类愚者他见过太多,不理是医者冷漠,搭理是多管闲事。
到头来都是救人者有罪,可世间又不能缺少救人之人。作孽,最后是何人在作孽?
“你!你你你……”大汉胸口一紧,浑身发凉,他不明白为何喝热酒身子还发寒发凉,他拿起酒碗又添了碗热酒一口饮下,却丝毫感受不到酒的温热,那喝过酒的大口边,酒水沿嘴角流淌浸透棉衣,在他倒地的一刻冲上鼻腔,他却再感受不到丝毫的痛苦,一息的炎凉。
看到大汉死了,人们纷纷冲到大汉身旁,却不知要如何作为,有个胆子大的撸起袖子去探他脖下脉搏,轻轻一探立马收了手:“死了,死人了!”
南青阳把头埋在胸口深深叹息,摇了摇头,招呼身后阿恒跟上,缓步离开这纷扰的人群,恍若与世隔绝一般,但闻身后怒视汹汹的群众在唾骂他的言行:“南郎中杀人了!”“还妙手回春!简直是厉鬼索命!”“现在郎中没一个好东西!”
骂骂骂,继续骂,南青阳他已经做到他该做的,他明白事后会有什么结果,家人寻他索命钱,索命不成会说杀人偿命然后抡起棍棒来把他暴打一顿,再把他告上官府,多判几年牢。这又如何呢?他活在世道可以救更多的人,将他关入牢房,他若死了又有几人会像他这样不索要钱财,免费替人医治?
阿恒转过头,见到了下一刻就会从附近乡里跑来的百姓,他们抡起棍棒家伙正从城门外赶来:“先生,他们来了。”
“来便来吧,非我所做我自有分寸。”南青阳背对那些上来讨要公道的人,世人何等嘴脸,他不会不知,无奈,所以从离开家门的那天起他就已经决定走一步看一步了。
“要不帮忙吧?”
白暮昭跳到孤魅脚下,一旦有人看到她她立刻喵呜一声糊弄过去,若是再不帮也说不过去啊。
但周围人谁也不敢摊上这趟浑水,你看我我看你,就连玉门昆仑,桃源的几个弟子也面面相看,不敢插手庶民的纷争,只等对方出手再说。
不过这也不能说他们虚假,名门正派打伤百姓,要是传出去以讹传讹,舆论毁掉一个门派的名声也就不能再说是儿戏。唯有他们之中一方出手,到时可以有个出手的借口,他们也好有条后路。
魔界却不一样,魔界不算正道,出手就算名声再坏,也不会没有退路。
孤魅亮出袖剑杀向那些闹事的百姓,拦在南青阳身后,侧目冷言:“跟我走!”刹那间,魔氛动荡,萦绕四方,天三界弟子这才发现他们的犹豫导致动作慢下半拍,潜藏在人群中的昆仑军握紧拳头:“可恶的魔界!”
紧接着,惊慌失措的百姓中又多出言论:原来南青阳的后台是魔界啊,怪不得次次杀人都没偿命,真是天道不公啊。
这些说辞,唯有收留战乱后难民的桃源最能体会,善恶从来都是周围人的一面之词。她们若是没有神界的保护,也会落到这样落魄的下场。
银霜深吸一口气,咽下几颗泪珠,却不知自己已哭红了眼,亦说不清自己为何而哭,她只对身后几个门派弟子们道一个字:“追!”
紫念念见到有情况,也跟在那些弟子中,带上妖界几个弟子朝孤魅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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