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笑够傅安康去取笑他一辈子。不,现在在修真境他能投胎转世,倘若投胎转世还记得他还可以再笑他一世。
也不知世人是否识他,如果世人知道他这一面,恐怕他的魔神之位早就难保了。
主卧排窗外,比起主卧要是出一大截的院落墙壁上是落叶形的窗,循窗外望去一眼就能瞧见忘锋潭中央,那个由十二根红柱支撑起的枕云亭,孤魅和魔千绝相对而坐,另一侧,紫念念站起身福了福身子,秀手在石桌上轻舞,一个干净包袱出现在众人眼前,占满了大半张桌子。
紫念念扯开捆紧包袱的红绳,从包袱里面拿出一本书,弯下腰递交到魔千绝手中:“上次师父嘴硬,多有得罪魔神大人了,望魔神大人莫要见怪。”
魔千绝点点头,接过秘籍还没看上两眼就被紫念念一把抽走:“宫主说了只允你看两眼。”
魔千绝制止了欲要冲过来的孤魅,道:“吾不细看怎知真假?”
“你不信妖界?”
魔千绝轻笑:“妖界也不信魔界。”
“那你就不怕我们还你的书是假的?”
魔千绝注意到当时梅疏影压抑在心底的怒意,他淡然道:“吾代魔界感谢你替魔界求来的可贵机会,你为魔界所做,魔界十分感激。”
紫念念想起的确是自己见魔神并非高高在上太过冷漠无情之人,才替魔界求情让宫主给了魔界一次机会。
她一时语塞,只好把书重新递到魔千绝手中。
魔千绝翻越一二,确定书没有问题,他把书归还紫念念手中。
正当紫念念准备接过书时,孤魅尖锐的剑锋已架在她的脖子上,她虽心生畏惧但抱紧秘籍的手并未就此妥协:“药已给你。但魔神已离尘两千年之久,妖界不敢断定你是否是真正的魔神。”
“胡扯。”孤魅加重力量,吹发可断的剑锋在紫念念如凝脂的脖颈上划出清晰的红线。
可是此刻,是绝对不能让还没留下东西的紫念念离开,魔千绝态度十分冷静:“你要我如何才能得到那本秘籍?”
“魔神……魔神大人马上就要遇见一场天劫,若你能平定……”紫念念注意力落在孤魅的袖剑上,她咬牙扒开:“你松手,不完成宫主的任务我是不会跑的。”
孤魅踌躇,与魔千绝对视一秒,魔千绝点头,他松开了手,往紫念念背上猛推一把:“忤逆魔神者罪无可赦。”
紫念念被他一推搡,咳出几口血,继续道:“你若能成功逃脱天劫,我们妖界情愿俯首称臣。”
魔千绝重重的点头,视线落在大理石地面上,随风飘摇的尘土在寒风中是那么的无助。只崇拜倚靠强者,果然是千年不变的妖界作风。
“多谢魔神大人能够理解。”紫念念颦眉屈膝行礼,转身化作一只小蝴蝶翩翩飞离灵境幽绝。
孤魅遥望远去的蝴蝶再次亮出袖剑:“魔神陛下,可要卑职追回秘籍?”
“不用,无意义。”面对妖界的刁难,魔千绝显得十分冷静,妖界所说的天劫是什么?他又能否轻易逃脱,会不会伤到阿泱?
紫念念的到来带出一连串问题充斥魔千绝的脑海,魔千绝凝眸细思,问起孤魅:“上回你说的那个发觉滴血宫即将毁灭的臣子可查到他后来去向?”
魔千绝当初与傅安康完婚后,就把这些烂摊子交给孤魅和他的影卫处理。
影卫带人清理尸骸,重新建立滴血宫,有法术的加持相信现在滴血宫就已建造完毕。
但尸骸大多被炸的面目全非看不到任何一具完整尸首更别说杀了多少人。他记得自己吩咐过将天上地下道路堵死,应是不会有人逃脱。
“难道说那人本就在其他地方?”孤魅大胆猜测,除了那些曾请过病假或其他缺席理由的臣子都已被暗杀外,只剩下这一点。
魔千绝听罢,倒觉得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他紧握茶杯的手挥发出点点内力,指尖轻轻一松,茶杯化作一桌碎片。香茗滑落指尖滴滴答答沿石桌流淌在地沾染在魔千绝的衣袍,魔千绝却好似未有察觉分毫。
他眨巴两下眼神,潜意识里忽而闪过残影,随岁月的消磨,他对于七杀大战的记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除了傅安康前前世给他的重大影响和他最后的抉择,他脑海里只剩下地狱日复一日加重的枷锁,和刀山火海油锅一类非人的折磨如噩梦在他脑海萦绕。
他离开魔界的那段时间魔界就已对外封锁进出口,不会再有外人踏入魔界……
“魔神陛下,魔神陛下。”孤魅被身后挠自己挠到发狂的白暮昭折磨到忍无可忍,他来并非无事,只没想到今天情况特殊他不知该说不该说。
终于,孤魅下定决心,坚定的走到魔千绝身边,跪地报告:“禀报魔神陛下,属下无能未能寻到那只曾携带司南的妖狐。”
“什么?”魔千绝声色喑哑,他握紧拳头,努力让此刻的自己恢复镇定,江山不能移,外物不可侵。他真正所做只有这些,他的真正目的也只有仅此而已,可每一件无疑都是难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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