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师兄果真要离开此间了吗?”听着窗外一阵紧似一阵的细雨,云山颇为伤感的道。
“修改一次次离分,不若期待下次共剪西窗烛火。”明心禅师凝望着左近那摇曳的灯火,无悲无喜的道。
……
在独孤文澜、阴翳二人合力施为下,于东方渐白之际,一口制式古朴,剑脊断耸的长剑终是被炼制而出。
睡觉,眼下其二人最想做的事就是倒头大睡。
独孤文澜于手中法诀捻动间,青冥法相——阴翳登时就化为缕缕淡金色烟雾,没入其泥丸宫神识海中不见了踪影。
怀中抱剑,他很快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梦境里,在那红烛摇曳的洞房中,大红盖头掀起处,是一张伤痕遍布,狰狞可怖的脸。
尽管睡梦之中,独孤文澜并未对自己新娘的容貌抱有多大期待,可一旦对方的这张脸,在摇曳烛火的映照下,进入他眼帘时,身穿大红喜服,已然有了七分醉意的他,还是被眼前这无情的事实所击垮。
跌坐于地的独孤文澜,凝视着那一张伤痕堆累的脸,张大了嘴巴,良久都不曾说话。
见状,新娘子那双黯淡蛇眸中闪过几分讥讽之色,她愠怒道:
“独孤益是吧?就你这个熊样还想坐享我们相府的锦衣玉食、富贵荣华?本小姐这般情形,此前你不会一无所知吧?眼下已然拜过天地,入得洞房,你再跟我唱这一出?我倒要问问你,可曾考虑过后果”
“再者,说实话,尽管本小姐容貌破败如斯,但以相府的滔天权势、无双富贵,似你这等寒门进士,可着实高攀了我,高攀了相府白家。”
经过自己的新娘,相府大小姐——白依依一番有恃无恐,声色俱厉的挖苦,他颇有几分醍醐灌顶之意。
挣扎着站将起来,正视白依依那一张狰狞可怖的脸,独孤文澜一字一顿的正色道:“大小姐所言极是,小生以貌取人,确是着了色相,枉读了这十数年圣贤书,还乞……乞大小姐原宥则个。”
“唉,夫妻是缘,良缘也好,孽缘也罢,能够走到一处,终归是不容易,方才我的话,许是刻薄了一些,但你方才的表现,实是伤了我的心,这才惹得我说出了那番有失偏颇的话。”
见独孤文澜主动向自己示弱、示好,千金小姐已自语气少缓的说道。
“别人的洞房花烛夜是一刻值千金,今夜我却只想同大小姐聊上一会儿,左右一世的夫妻也不急在这一夜,未审均意若何?”同着白依依坐到一处,轻揽过她丰润、软腻的肩头,独孤文澜如是说道。
轻点遒首,白依依那张可怖的脸上强自挤出几许笑意,但闻她轻声道:
“尽管相府势大,但相公也并非入赘我家,所以你我之间夫唱妇随的老规矩还是要遵从的,妾身但听相公吩咐,有什么话,你说就是。”
……
浮世入梦,独孤文澜一觉醒来之时,已然是掌灯时分,对于方才的梦境,他颇觉蹊跷,几番唏嘘之后,其翻身下床,将着阴翳于自己的泥丸宫里祭了出来。
“我出去一趟,有时间你就习练一下‘太阴参同契’。”如此这般吩咐后,独孤文澜向着云山的卧房信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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