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云师姐咱吃饭。”为云小婉续上茶水,佘曼青陪着笑脸。
“倘是他所言不虚,对于这独孤文澜,我们佘家还真该好好调查一番了。”手里忙着倒水,佘曼青暗自嘀咕道。
在这天心城,她实在想不出,有谁会同时跟云小婉、南宫若琳过从甚密,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雾化期修士。
三通鼓响之后,那厢里戏曲也开了场。
戏台上演义的剧目唤作是:追鱼。
追鱼,在北颐国故老相传,讲的是年轻的书生张聃因家道中落,父母相继离世,而远渡万水千山,来投奔其父年轻时的故交——林玉堂,从而引出的一系列哀婉动人的爱情故事。
那张聃与林玉堂之女采薇素有婚约,林仆射见他无钱无势,表面命其暂居在后花园碧波潭畔的草庐中读书,心里却想找机会悔婚。
张聃心情苦闷,经常独自走到潭边哀叹心事,潭中鲤鱼精爱慕他的善良淳朴,遂变成采薇的模样到书房与他相会,二人情意投合。
一日,张聃遇到真采薇,呼其为“娘子”,仆射斥其伤风败俗,将他赶出相府。鲤鱼精出府去追,仆射撞见,误以为女儿要与张聃私奔,便将他们抓回府中。
两个采薇一时真伪难辨,仆射请典狱官来公断,鲤鱼精请出龟精变作典狱官亦出现在相府。在假典狱官巧妙暗示下,真典狱官得悉真情,为成全二人推辞不问,二人趁机逃走。
但仆射不肯罢休,又奏明圣上请国师邀来一众修仙炼道之士追赶,鲤鱼精将身世告之张聃,他不以为怪,反而更加看重这份真情。
关键时刻,有大能之士现身,愿收鲤鱼精入自己门墙,但她不求成佛登仙之道,惟愿与张聃结成夫妻,慢慢变老。
对此,独孤文澜自是不会陌生。
看着独孤文澜那过于忘我的投入,云小婉不禁在心里感叹道:“‘三代方出一个贵族’的说词,果然是有一定道理的。”
在云小婉看来,出身寻常的苦修之士,等闲不是打坐练功,就是忙于生计,哪儿还有这等附庸风雅的闲情逸致?
“云师姐,小妹敬你。”许是觉得方才的玩笑话有些过了,佘曼青专程端起酒杯赔礼道。
“这……”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师姐,干了。”云小婉尚自犹疑之际,独孤文澜打圆场道。
“云师姐,这唱腔还算的上婉转清丽吧?”酒过三巡之后,佘曼青上赶着说道。
“恩,很好听,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师弟怎么说?”云小婉眼带笑意的看向了独孤文澜。
“温柔婉约,有一般水乡气息。”不知为何,他的眼前却是浮现出了赵忠那一张皱纹堆累的脸。
“哦,客至汲泉烹茶,抚琴听者知音,师弟果然是妙人,却不知对这爱情故事本身,有何高见?”
佘曼青一旦得遇知己,便忘了要顾及云小婉的感受。
“高见谈不上,在我看来,这个故老相传的故事,歌颂纯洁爱情的同时,又讽刺了富贵人家嫌贫爱富的卑劣行为。”
“那鲤鱼精的形象愈是可爱可敬,她对真挚爱情的追求,愈能体现凡俗之人对于美好生活的渴望与向往。”
“才子佳人的浪漫气息固然讨巧,可我却认为平平淡淡才是真。”独孤文澜话锋一转,终是道出了自己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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