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着摇了摇头,独孤文澜将着自己的手臂继续往前送去。
终于,他的中指率先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恍惚间,独孤文澜察觉到它依稀动了那么一下。
下意识的回撤手臂,但终归还是晚了一步,他的中指被一只强而有力的螯爪所钳住,钻心的刺痛让其险些低呼出声。
不过,塞翁失马之下,这切实的痛处,倒是令得独孤文澜始终悬着的一颗心,落到了实处。所余者,不过是同着那大蟹斗智斗勇罢了。
强忍着指尖上传来的痛楚,独孤文澜尝试着活动了一下那个被钳住的中指,试图将对方拖拽而出。
从指尖上所传来的触感来看,那大蟹起初还以六跪抓地,拼命对抗着他的拖拽,可一旦对方见事不可为之后,便松开了那有力的螯肢。
无奈之下,独孤文澜只得将着自己的手臂前探少许,复以自己的中指为诱饵,在这个窄涩湿潮的孔洞中,同对方展开了攻防转换大战。
终于,在他的一再挑衅之下,那有力的螯肢再一次钳住了其右手中指,独孤文澜在试探着来回拖拽了几次以后,当即忍痛快速收拢拇指、中指,将着一个粗大有力的蟹螯堪堪捏握在了其中。
大蟹终是入了他腰间所悬的蟹篓,如释重负的独孤文澜,毫无形象可言的斜坐在了湿潮的田埂上。
云小婉则是捧起了他的右手,为其简单的处理着那为强而有力的蟹螯所创的手指。
她的眼中虽然尽是心痛之色,但还是不忘调侃道:“怎么,同这蟹妖才战了几个回合嘛,就累成这样了?”
独孤文澜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却又忽然促狭道:“师姐,附耳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未几,但闻独孤文澜在云小婉耳边低声道:“此间累,比之于夜里……”
心有灵犀一点通,红着脸,她粉拳轻握,捶落在他那粘满草茎的衣衫之上。
望着有说有笑的二人,那边厢,老太太也展颜笑了起来。爱情,她也曾经拥有过。
……
篱笆院里种了几行小葱,云小婉拔了几棵,于石井旁冲洗干净后,便去到了兼做客厅的灶台间帮老太太打起了下手。
见人家“娘俩”在有说有笑的忙碌着,独孤文澜也给自己找了个屋后劈砍木柴的活计,手执柴刀,只出力却没出多少活儿的独孤文澜,不由感叹道:
“劈柴不顺纹,果然是能够累死劈柴人啊。经验来源于生活,大抵便是如此吧……”
里屋飘来阵阵饭菜香气,早已饥肠辘辘的独孤文澜,将着所劈木柴码放齐整以后,便向着篱笆墙处信步而去。
攀附于篱笆墙上的是几株粗大的蔷薇花树,对于此花独孤文澜并不陌生,在离火堂前院赵忠就植有几株。
据赵忠所说,此花大抵是在四到九月开放,所以在这三秋之属,此间的蔷薇堪堪就要过了花期。
而山上因着气温相对较低的缘故,自古就有“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说词,所以前番他下山之时,那几株蔷薇开的正浓正艳……
独孤文澜打量着此数株蔓生于篱笆墙上的花树,望着其上郁郁葱葱的卵圆形墨绿叶片,其不由想道:
赵忠每每想家,想自己老母亲时,会不会也像眼下的自己这般,伫立于离火堂前院的花树旁,默默的述说着心事?
“师弟,吃饭了。”不知何时,云小婉已经俏立在了他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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