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轻语走后,林越又回到往日的生活中,失去亲人的村民们也都收拾心情,毕竟日子还是要过的。渔村的事惊动了滨州府衙,全府境内被兵丁扫荡了一遍,一些草寇也被清剿。
自从一场大战之后,见过血的林越觉得自己的枪法愈发成熟,似乎登上了一个新的境界,这难道就是二师父所说的界限么?一套枪法下来,林越如疾风骤雨一般密不透风的舞动着长枪,长枪落地地裂石崩。
林越对自己的枪法很满意,小影也在林越头上盘旋,她唧唧喳喳的叫着,好像在表示庆贺,林越正要逗弄她的时候,她却向大海远处飞去,任凭林越在后面如何叫她,她也没有飞回来。
没想到小影也离自己而去,也好,小鸟总是要飞向天空的,也许这样最好。
变成孤家寡人的林越一阵失落,只得将心思放在练功上。
今天是一年一次大海浪袭来的日子,林越来到东海边随钟二爷学艺已经三年了,惊涛掌和劈浪枪都已练成。
定眼望去数丈之高的巨浪奔腾而来,林越屏气凝神,猛然发力,四周水面如何花绽放般激荡而去,可见林越的惊涛掌劲力已到大成之境。
随着林越的出掌,巨浪竟被迎面打穿,涌起的浪花掀出滔天巨响。这拍岸的惊涛竟被林越一掌打散,虽是尽了全力,但可见林越掌劲功力非凡。
钟二爷很满意这个弟子,三年时间将惊涛掌、劈浪枪练至大成,在自己死前尚能看到传人留世不禁有些宽慰,只是美中不足……算算日子轻语丫头又要来了,自前年开始金色鲤鱼的续命效力越来越差了。想来今年已经没有效果了吧,不过轻语丫头能来也好……不知想到了什么,钟二爷又猥琐的笑了。
午前默轻语便赶到了,一如既往,默轻语去下厨做鱼。
这时钟二爷凑到林越身旁笑道:“二娃,你的功力已经大成,想不想和轻语丫头比试一下?”
林越不明白钟二爷这是什么意思,就听钟二爷又说道:“这才几年时间,轻语丫头便出落得愈发可人了,你们也许久不见,你就不想和你师姐印证一下身手,嘿嘿,亲热一番么。”
林越听出来了,钟二爷是叫他凭着游龙惊涛掌飘逸的身法和默轻语对练,顺便从师姐身上揩油,这是多猥琐的人才能出的主意啊,还是第一次听说师父让徒弟用自己教的功夫调戏小姑娘的,林越不禁气结。
但是看到师姐那如傲雪寒梅般的气质,高高在上凛然不可侵犯,平日里又似姐如母的操持家务,恰如那寒冬暖日一般温馨侵润,当真是集诸般情思于一身,那充满青春活力的柔美身躯勾着林越也心痒起来。
林越摇了摇头:“不行,我怎么能这样做……”
钟二爷一脸鄙视:“你可别装了,你们一起长大,同吃同睡,我就不信你心中没有一的想法,再说这十余年来轻语丫头除了你和老吴之外又高看过谁啊,小子记住,天赐不取天必谴之。”上天给你的好处,你不要,是要遭天谴的。
林越又感到自己的脸皮一阵抽搐了,和钟二爷比无耻自己到底还是太嫩了。
尽管如此,林越倒也不反对和默轻语比试一下,别的不说,好不容易练成惊世武功,不在女孩子面前显摆卖弄一下,岂是正常男生的作为。可他却没发现,钟二爷猥琐的脸上那阴谋得逞的笑容。
正在三人享受海滨午餐之时,离滨州数里之外的山林中,一个少女独自走在林荫小路之上
只见这少女全身紫衫,只十六、七岁年纪,一双美目晶光灿烂,流波转盼,更夺目之处便是一对幽紫的双瞳与常人是大大相异,更表明了她的身份,面相虽很稚嫩,但从气质却可看出是久历江湖之人,绝非什么初飞雏鸟。
正值午时,这酷暑时节便是林间也遮不去许多阳光,正走着却听见前方传来潺潺的溪水声。
少女脱去鞋袜,露出白皙盈嫩的一对小脚丫,然后便坐在岸边青石上,任溪水流过轻抚着自己的双足,她解下腰间的竹筒喝了一口清水,又擦了擦额头细细的汗珠,心中想到:“明天就能到滨州了,希望能够找到,三年了,只差一个我就要大功告成。小刚哥,爹爹,一定要等着我。”
午餐之后,林越和默轻语相对而立,说起来师姐弟二人也几年没有对练了,上次并力击杀盗匪,两人都明显感到对方的修为有了长足的进步。但是林越还是很自信,毕竟师姐不可能像自己一样整日以练功为主,看着那已颇具规模的傲人双峰,那用目光都能触觉的柔软纤腰,林越盘算着一会要怎样进招……哎,不行,不行,自己怎么也存了这个心思,看了一眼一旁的钟二爷,这货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挥拳起哄:“上、上、上、上啊。”
林越摆起起手式:“师姐,小心了。”默轻语没有回答,也摆起了长拳起手,因为师姐弟之前会的功夫拢共就那么两套。
一交手默轻语便被林越压制,游龙惊涛掌游之一字,变化多端,诡异难测,只能直来直往的默轻语处于劣势,不是被林越的手掌压住拳锋,便是被林越的手指扣住手腕,一双小手里外被这个新进无良的师弟摸个通透。
看着一直在自己之上的师姐在自己面前毫无还手之力,林越愈发得意,而默轻语峨眉紧蹙,凝目注视着林越,又是十余招,默轻语似乎找到诀窍,再一接手便马上分开,默轻语放下拳势扬手为掌,林越却是惊讶之极,这是惊涛掌的起手势!?
两人推手换掌,错不了的!绝对是惊涛掌,尽管默轻语的掌法极为生涩,没想到几息之后竟然游走自如,不想自己半年才领悟的诀窍竟被师姐瞬间学会,林越下意识出掌发力,默轻语也回掌相对,两人接手真气碰撞,虽然都未曾出全力,但林越隐约感觉到,默轻语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尽管如此,惊涛掌发力巧妙,威力巨大竟将默轻语震退好几步,林越正欲乘胜追击,默轻语却主动出掌,两人再次对招,没料到斗了个半斤八两,默轻语竟将出掌发力之法也学会了,自己三年才学成的绝学,竟然师姐在三炷香之内学会了。
练武没有师姐资质好,修炼仙术又不成,自己的世界顿时灰暗了。
事后,钟二爷又挑唆林越挑回场子,用兵器一决胜负,结果当然很明显,默轻语连劈浪枪法也学了去。
林越满心怀疑:“二师父,这不是您老给我下的套吧?我怎么越想越不对啊。”
钟二爷梗着脖子说道:“胡说,你怎么能这么想,分明是你自己愚钝,看看人家轻语丫头几下子就将惊涛掌、劈浪枪学会了,你却用了三年,你惭不惭愧!”那作态仿佛是林越冤枉了他,天大的委屈似的。
林越却也无话可说,其实默轻语即便在短时间内学会了招数,但是也绝没有常年修炼的人运用得好,不过一来,默轻语真气深厚、基础牢靠,这样催动武功威力自然不是问题。二来,对战之时本就将对方打压的不成,突然对方使出了自己的功夫而且功力不弱,是人心中恐怕都有惊诧、未知、惧怕之感。
看着一脸郁闷的林越,钟二爷心中暗爽:“老吴啊老吴,原是想教大娟武功,没想到你居然把二娃给我支过来了,可惜了,到头来还不是两个人都是学会了我那几手,本想要你一个徒弟,你偏要将两个都送了我,失策啊失策,嘎嘎嘎~~”
林越生生郁闷了一夜,翻来复却睡不着。
与此同时,夜幕下的滨州城一片寂静,一个年轻的更夫手持着灯笼、响锣,走过一条条无人的小巷,尽管是暑热天气,但是更夫还是感到背后阵阵发凉,南岗村的事情城里已经隐隐再传了,人们虽然表面上是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但实际早已风声鹤唳,就连太守大人也已经急的不成了。
这夜路越是寂静,更夫就越是乱想,隐隐觉得身后有呼呼的风声,几次回头也未曾发现什么,正要再往前走,忽然一个黑影挡在身前,寂静的小巷中传出一声惨叫,然后便是什么东西掉地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钟二爷、林越、默轻语三人扛着几担海产、干货进了滨州城,每过一些时候,村里的人都会把海产等物交由几人,进城后送到收货的地方,换了钱后再照来前写好的单子买些日用品回去。
看林越还是一脸不高兴,钟二爷说道:“好了,是我不对,可我也没料到,轻语丫头这么厉害。”
林越瞪眼道:“果然是阴谋!”
钟二爷说道:“这怎么能说是阴谋呢,你自己不是也很认真的去比试了么,怎么样,手感很好吧?”
林越不想再理这个为老不尊的货了,直径背着货物前往收获的地方,而钟二爷和默轻语则是去另外两个地方。
交割完了货物,拿着钱和默轻语碰头了,但是却不见钟二爷,已经午时了,这货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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