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宝楼坐落在太阴城西关,这里灰砖瓦舍,路面因年久失修凹凸不平。街道上行人并不多,偶尔有甲士穿街而过,气焰嚣张,明显的非本地守军,而是打着王字号旗帜的外来军士。
荣宝楼裱糊店是一家老店,门牌古朴大气,只是这窝在一个平民聚居区里,周遭杂以餐饮米店,街头时不时响起引车卖浆的吆喝,完全没有清雅书香之风,倒是有点不伦不类了。
郑小天找到店老板,直接把画递了上去。“老板,帮我裱幅画,檀香立轴的。”
荣宝楼老板四十来岁,面色清矍,他正在为一张古画揭裱,一条的围布搭拉到膝盖以下,手里拿着浆糊刷子,虽然眼睛盯着挣墙,但另一只手正往案台上取一只精致的裁刀,神情显得非常专注。
案台上杂乱的放着各色裱糊用的物品,最显眼的是一块乳色砑石,看起来有些年头,石质温润,不掺杂质。
大约是看进来的客人年龄不大,中年老板没有立即停下手来,而是微微示意,“要裱画?放案上,单裱十文,加轴三十文,一日取加收快裱三文,三日取不另收费。”
看少年好奇的盯着砑石看,中年老板放下手中的排刷和浆糊,装做不经意的把砑石装在一个匣子里,嘟囔道:“这又谁?乱放东西。”
“三日取,有没有取画凭据?”郑小天把画放在案上,站着没走。
郑小天是做生意出身,熟人当然没问题,可这个店自己第一次来,如果来取画,这家伙不认了,那还真没辙了。
只有这些生客才会这么多此一问,裱店老板不乐意的从人字梯上落下脚,左右看一眼郑小天,不耐烦道:“把画拿来看看?”
郑小天有点犹豫,但还是递了上去。
裱店老板接过画,仔细一端详,脸色顿时一变,急忙把画还给郑小天,语气变得亲和了,“这位小哥,对不起了,你这画本店不能装裱。”
郑小天:“为什么?”
裱店老板冷色道,“小哥,小店撑到现在不容易,你这三十文钱,小店不挣了。”
看来这是把自己的画当成来路不正了?另外,还有一种嫌少的意思吧,郑小天挑挑嘴角,“要不,再加十文?”
裱店老板:“你真敢加,你这是幅什么画你心里没数?四十文就想裱?”
郑小天轻描淡写:“不就是个绢画嘛!”
“好好。”裱店老板轰人了,“我还得忙,就不招待你了,你另寻别家裱店吧!”
郑小天笑道:“戴秦关戴老板,你还是戴老板吗?虽说这太阴城还有几个裱画店,但邱同和老画师指名道姓让我到你店来,老画师说只有你这店能裱他这张画,要是你不敢裱,就让我把画在你面前烧了。诶,看来是邱老画师高看你了。”
说着顺手掏出了火镰纸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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