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款完毕,邱同和呕的一声吐了一口血,一屁股坐在地上。
郑小天大惊,急忙跑过去扶他。
“邱老画师,你怎么了?”
邱同和大口大口的喘气,末了,一甩郑小天,“别理我,我没事。”
看起来这老画师是个有脾气的人呢,适才怎么没看起来?
郑小天觉得既然老画师不让扶,那就不扶吧,他递上手帕,倒上水,老画师没接手帕,但接了水,放嘴边抿了一小口,然后挣扎着坐起来,笑道:
“老喽,这耗费灵力的事,以后再不能干了。”
又喘口气,“这是要把我榨干了。要不是为了我这死又死不了的老棺材瓤子还得吃喝拉撒,这活我是真不想接。”
郑小天算是看出来了,邱同和这是拼了老命来挣这三十两银子的。
虽说他现在看到的能人异事也不少了,但像邱同和这般的异能,还是让郑小天吃惊不小。
邱同和歇足了气,“小子诶,这画也就只能画成这样了,本来还要帮你装裱过的,现在我这把老骨头是没有一点力气了,就少收你二两银子,你拿二十八两银子跟我结了帐,我这就走人了。”
“另外呀,这装裱的事,你找普通店不成,太阴城西的荣宝楼,那有个老板叫戴秦关的,这活只有他干得了。”
“好了!我走了!”老头把装有二十八两银子的钱袋子往腰间一系,抓着拐杖磕磕绊绊的走了。
曹犀驻军军营。
由于常年驻守,军营的建筑物被修缮得越来越舒适。特别是曹犀用来接待朝廷信使的武威军舍,虽然外表古朴简陋,但内饰却极为讲究。除了一色清水砖铺地外,画梁朱漆,罗纬竹箔,乌木几案,酸枝圈椅,加上金兽檀香,青烟袅袅,完全是一幅官宦府第的装扮。
这要是放在武帝早年,在守军中发现有这样奢侈的摆设,一定直接将军头杖责发配,但不知从哪一年起,朝廷不再倡导节简之风了,奢糜之气渐渐漫延朝野,武帝罢战休兵,享受四海歌舞升平的盛世之景。
朝中官场,渐渐贪图享乐,此风一长,对上阿谀奉承,对下贪腐罚没,上行下效,大家闷声发财,互相关照,以至于朝中但有肥缺,就有大批钻营之辈,拉着银两上下通关,不一而足。
所以在这种大环境下,曹犀才敢私自封山开矿,中饱私囊。
虽说曹犀给尚书邱佐栋没少送银子,但邱尚书的侄子的确是个另类,完全是个对金银黄白之物毫无兴趣的人,甚至连女人也不感兴趣,这让曹犀急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好在邱彦并非搪塞,而是真正不以为意,他所关注的重点的确不同。几日下来,曹犀的心里慢慢安定下来。
最让他安心的是,那个被邱彦称为祖师的独眼老人,却与邱彦相反,是一个老财迷。
既然是邱彦的祖师,又是个贪财的主儿,那曹犀的银子就有了去处了。
银子出去了,才能安心。
这一点曹犀门儿清。
曹犀敲门。
过了好一会儿,屋里的人才懒洋洋的说,“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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