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验收一下,我这工程进度安排得咋样?”
有没有听错?老里长张太兴有些吃惊的望向忙于招呼吊唁者的郑小天,心想这个小伙计才是这一切布局的主儿?
这不就是个小伙计吗?怎么忽然有这么大的能量,能调动他张太兴也未必调动得了的人?
张太兴走向灵堂,把带过来的火纸堆放在灵案上,燃着两柱香,分别向两副棺材拜了拜,口中喃喃:
“蔡掌柜、水老板,你们安息吧,我老张头没有能力保护你们,枉为里长啊,你们的冤情我已经上报给了府衙门,衙门的大人们一定会查明真凶,给你二位报仇的。”
然后拍拍少年郑小天的肩,安慰道:“小天,节哀顺变啊。”
少年叩首还礼,“谢谢里长关心。”
张太兴满意的一笑,“小天不但人勤快,还懂礼貌,这要是水老板当年收了你,该是多让人高兴的一桩美事啊!”
张里长转了一圈,啧啧道:
“不简单,不简单,昨夜水家饼店被妖魔毁坏,满封古镇近十家被毁房屋,有九家都还是破砖烂瓦的样子,屋主不是叹气就是哭诉,有的还跑到太阴城衙门击鼓喊冤。我就想不明白了,鬼魅焚屋,这找也去找城隍庙城隍老爷呀,找府城大人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张太兴有一种无力感,虽然他感叹镇民去府城衙门告状是越级告状,但老实说,他一个不在品的里长,真要有人找他,还真摆不平。
平常除了东家丢一只鸡,西家枯树枝落到了东家,或者张家的老山羊啃了李家的嫩榆树之类的鸡零狗碎……在这拨糙汉子老娘们之间他还算游刃有余外,真遇到那些有靠山有后台的家伙,他还真一点办法都没有。
即使他有一个好女婿梁闻天,京兆主簿事、名扬海内的京城大儒,也似乎不管用。
岂止是不管用,根本是中夏朝大儒不屑于介入这些邻里琐事好不好。
即是梁闻天告假回乡守孝,他这个老丈人一年也见不了几回。
“封古镇就那几个匠人,轮流请怕是不知等到什么时候了,这个郑小天,平时没怎么留意他,咋这一遇到大难,就表现得比那些平常一副会事显摆的人还要厉害呢?”
张太兴抖着几根花白的胡须,叹道。
身边瓦工笑道:
“都是帮死人干活,你到朱翠花家听的是女人苦絮絮的哭穷唠叨,好象她死了男人我就该跟她一起哭似的……这到水家,虽然水家的掌柜的、老板娘都死了,可这郑小天小掌柜的大气,平时我们哪吃得起水家的香饼?现在啊,不但帮忙干活有铜板拿,豆腐王的豆腐和水家的香饼还能敞开了吃,我是刚听王木匠说,自己特地赶过来帮忙的。”
王木匠在一旁吆喝:
“老孙头,快过来干活吧,我跟小郑掌柜说过了,只要你几个把这堵墙起上五尺,撑着招牌别掉下来,黄亮亮的铜钱挣着,中午水家香饼管饱,还有烤兔子肉煮芋头丝呢!”
瓦匠老孙头挟着家传的那把生锈的瓦刀,吸溜了一口口水,说老里长我不跟你嗑摆了,我得去大黄铜钱了。
此时,一个身着雪白深衣的少年,在水家灵堂外十步之遥的碎石地上停了下来。
深衣少年宽袖高冠,剑眉星目,气度超凡,虽然不言不语,但无形的气场,竟然令忙碌中的古天锁神色一凛。
古天锁被年轻道士曹国旧支吩得搬梁摆瓦,浑身热汗,此时直起腰杆,不无警惕的打量着少年。
自带剑气,且如此凌厉,连隐藏都不屑隐藏,如此低调的张扬,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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