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巨浪冲刷后带入水中的飞禽走兽,并没有选择逃避,而是一同沉没。
白衣人手持折扇,面带微笑,轻轻摇动,直到身体面容如粉尘一般慢慢雾化,最终消失。
一切复归平静,林中寂然无声。
郑小天望着平静的水面,就好象一切都没有发生,只有平静如镜的水,寂寞无助的林。
……
此时,京城传来噩耗,武皇帝柴公丑驾崩了。
且不论宫女痛哭,嫔妃流涕,太监穿梭于宫室之间,御医们战战兢兢,担心被治罪,各路势力蠢蠢欲动,大臣间互相猜忌,尔虞我诈,只说那京都之内,城头之上,皆悬白色哀幡,东西紫陌,麻服素衣,行色匆匆,也足以向世人证明:
一个旧时代结束了。
新的时代正在来临。
……
当国丧传到封古镇,梁武王营帐尽换素色,直王、骆王俱麻衣束素,但也仅能守候职位,不得进京。
至此敏感时期,未经皇后或太子允许,皇子们贸然进京,被当做判逆,轻则关进牢房,重则治谋反之罪,并不是没有先例。
封古镇长陵坡,除了孙太监望北伏地而哭,然后登上一驾马车北上,其他人并未离开。包括与孙公公一同前来的钦天监新监正刘其。
当然,重要的问题是,当孙公公刚刚前脚离开太阴城,后脚太阴城即被明霞笼罩,方圆百里之内,如被装进了一个巨大的阵袋,里面的人既无法外出,外边的人也无法进来。
这时即便是直王、骆王有心回到各自己的封地,也无可能。
后晌时分,天空突然出现两个太阳,光亮如雪,闪烁跳动。
不多时,随着一阵炸裂声,一个太阳化为齑粉,另一个太阳光波跳跃。
大地随之倾斜,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忽然,长陵坡豁然开裂,一个巨大的坑洞一直深入地底,一缕缕青烟弥漫而出,四周一片混沌。
……
与孙公公擦肩而过的是一个少年,他行色匆匆,步子飞快。只所以没有与孙公公打招呼,并非是因为有什么顾忌,纯粹是因为匆忙没有看见。
当这熟悉的日魇到来的时候,郑小天一点也没有慌神,他知道这日魇迟早会来,只是这一次,把一贯早上来的放到午后而已。
日中而仄,至泰而否,一切都符合常理。
惟一不合理的是,当他走向封古镇,似乎一切都变了,水家饼店还原成原来的那个样子,陈旧的店招在下午的光线下更加黯淡,张小水,江东东,还有那个可爱的小丫头葛一婧都不在店里。
再去隔壁,那里同样空空落落,门没有关,但也没有人,甚至当他快步走到封古大道时,宽阔的街道上,也空落落的没有一个人。
回了头,一群麻雀忽啦飞到饼店的房坡上,匾额上,那块被风化了的匾额一角,有一只麻雀嘣嘣嘣的啄,一切都回到原初的样子了。
时光倒流了过来?
郑小天调动神府元力,灵府之内忽然闪现一行文字:
“洪荒初现之时,有玄石自天而降,灵解轮回,以续天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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