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存在着一种可能,那堵壁墙会是由反物质所产生的一种显现?”屏幕里的一个老者推了推老花眼镜,沉声说。
老邢楞了一下,显然没听懂,“曹教授,请问什么是反物质?”
“您好,所谓的反物质,顾名思义,就是与我们平常所能接触到的物质的相反面,”一个坐在老者身边的年轻人忽然站了起来,对着摄像的镜头微微躬身,代替老者开始了发言,“下面,请让我详细地为各位解释,所谓物质,便是构成宇宙中一切物体的实物和场,例如我们每时每刻都在呼吸的空气,例如我们离不开的水,例如我们自己的身体,这些都是物质,由无数我们看不见的粒子,以及引导它们的‘场’所组成的物体的各种“态”。”
“请让我打个比方,一个稳定的物质,就好比一个稳定的社会,每一个人、每一块砖、每一片瓦等等物件,都是组成这个复杂综合体的元素之一,有如我刚才所提及的粒子,而我们的政府,便是统筹这些粒子的领导者,也就是拉拢这些粒子的‘场’。”年轻人彬彬有礼地细声说。
“您好,这位同志,您这个比喻用的不恰当,”有人说,“人类不是物件,我们政府的存在意义,就是为了维护他们的合法安全。”
“这位先生的发言,不无道理,”年轻人笑着说,“但眼下的主要问题仍是探讨那堵不知名壁墙的结构组成,时间紧急,我们不能忘记初心,把多余的精力浪费在一些没有意义的论题上,那种没意义的争论,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众所周知,有光照的地方,便会出现影子,而有影子出现的地方,则必定会有光照的发生,它们之间呈现出相互对照的关系,”年轻人推了推眼睛,继续说,“请让我冒昧地再作一个比方,所谓的反物质,就好比镜像,也就是您照镜子的时候,眼睛所看到那个出现在镜面上的您,您的镜像与您的本体之间的关系,也恰恰等同于正物质与反物质的关系,”他顿了顿,目光从容地递向镜头,温文尔雅地问,“请问,在坐的各位,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相似?”老邢沉吟,“也就是说,还有不一样的地方么?”
“对的,这是无法测量的,因为您永远无法触及镜面里的您,所有,我们无法得知您与您的镜像接触后,会发生何种反应。”年轻人说。
“但是,物质与反物质相遇之后的反应,我们是可以获知的,”年轻人继续说,“就像加减算法,一正一负,相互抵消、湮灭,然后,产出巨大的能量,再然后,就是爆炸。”
老邢沉默了片刻,“如果现实情况真如你所说的那样,那么,这堵墙不应该早就炸掉了么?我们也不能这么淡定地站在这里说话。”
“对的,如果发生了爆炸,那么这场会议就不会召开了,因为你们不会有人再说话了,你们都已经死了,没有人能够从这场灾难里活下来。”年轻人语气诚恳地说。
“但那堵墙并没有炸掉,而我们都还活着,”讲台下,有人漫不经心地说,“如果这场雨会停下来的话,我们甚至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所以我才说,这只是一种可能,”老者慢慢悠悠地插进了话题里,“它有可能是一种不知名的显现,原理譬如光的折射,经过某种介质的传导之后,被扭曲了,所以,才没有导致爆炸的产生。”
“从刑队长的报告中,我们可以获知,已经有一台货车撞在了那堵墙上,”老者说,“幸运的是,发生爆炸的只是那辆货车,而不是我们的墙壁,所以你们还能坐在这里,所以这场会议还可以如期举行。”
“曹教授,您说错了,那辆货车没有发生爆炸,只是侧翻在了路上。”老邢淡淡地提醒了一句。
“Who c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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