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件好事？”曹植不知所然，半信半疑地问。
蒋干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单子，将它平摊于靠近对方案头处，他回到家里仔细研究过，从成分上来看，这是一副堕胎用的药方，里面包含马钱子、生南星、生川乌等对胎儿极为不利的药引。
“我还是不太明白！”如若是首诗，曹植定能出个所以然来，这些杂乱无章的药名，他根本看不出什么玄妙之处。
“公子，这是一味打胎用的药方，半个月前由丞相府流出来的，上面有入纳印盖，明这些药己经进入了相府！”蒋干是善于惴测细节的高手，仅凭一张纸便能看出惊秘密。
“那又能怎样！”曹植不以为意，丞相府每日采办的东西多了去，不定是哪位下人意外怀了身孕，要用到此药，故而配制。
蒋干特意查寻过丞相府名录，府中多半是十三到十六岁的丫头，男役极少，有都是携家带口之人，况且相府管理严格，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极少。
“你的意思？”曹植听完他的分析，突然想到什么。
“前段时间，众夫人经常来往于宫府之间，都在为曹华贵妃怀中的龙种忙活，而后不久，听皇子因为母体染上瘟疫落产，这件事，在京城引起了不少讨论，难道公子不知？”
“你真是个才！”曹植拍了拍手，这都能让他联系上，不得不佩服之至，看似相隔十万八千里，但仔细推敲，里面深藏学问。
东汉末年，连年战争导致人口严重萎缩，曹孟德执掌朝政之后，一面实行屯田制，让军民吃饱饭，为了加强自己统冶区的人口红利，下过严令，民间不可擅自打胎堕胎，药店禁止出售类似药引和配方，丞相府身为法令的颁布者，当以身作则，显然是有位高权重之人，罔顾法度，暗中所为。
而据蒋干的推测，这个人，也许就是曹操本人。
“你想想，假设此事参杂了丞相的意思，那么”事关曹操，又是在曹植面前道此事，蒋干不免格外心，若是打爆开水瓶，最先烫到的便是自己。
“哼哼，那个孬种皇帝想通过这招梆架我们曹家，父亲当然不会让他阴谋得逞，未来的江山必定是属于曹氏！”曹植细想，这事挺合理的。
“公子，通过此事，我们可以确定，丞相心中早有去刘代汉的想法，当初急于南征便是在这种想法的驱动之下，只是未能马上功成，这才暂时搁置，此番他老人家亲自领军出战马超，我想待到功成返京之日，必然是上位称王之时！”蒋干将大局融会贯通，非常精准地猜度出曹操内心真实的想法，为曹植理顺眼前的时局。
“那么，等父亲凯旋归来，便是称王之时，立世子的事不会太晚，这也许是我重新站起来的大好机会！”曹植这才脑洞大开，眼前一片光亮，杨修在时，也不曾得如此透彻，看来眼前之人真是一名福将。
“是的，下之重并非重在皇宫，而是相府，丞相让公子您前往邺城落实相府北迁之事，是大大的看重，我想在他心里，早就有了选择！”蒋干到精彩处，不免夹起一块肉送到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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