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竟然知道他会来军师这里,刘晔不禁有些诧异,此时让他回去,莫不是又要疯傻一番。
“子扬,有些话我想让你带给丞相,现在不,只怕以后再也没机会了!”郭嘉突然反手擒住刘晔的两只胳膊,几近哀求,不是到关键时刻,又怎么能做出如此举动。
“军师但讲无妨,我一定如实转告丞相!”难得遇到如此顾及大局之人,是他一生之荣幸,这点忙算不得什么。
“驴不可轻杀,马不得重骑!”郭嘉嘴里着,面具下面却流淌着两条河,这是忠臣最后要送给明主的话,如果苍再给他十年时间,他也一定会在丞相面前不时劝戒此事,只是此番告别,只怕君臣无法再相伴左右,留此一言,当作临别所遗。
刘晔点点头,这么短的句子,他一定不会忘,哪怕错一个字,都对不住眼前这片赤诚之心。
左右院子仅仅相距百来步,一场大战失败后的今,丞相和军师的距离如同相隔千里,刘晔此时作为双方的传话筒,他能强烈感受到两人之间的隔膜,其实他们都知道,失败是大家的事,不是某个人能负担得起的,然而,下人不是这样认为的。
“驴不可轻杀,马不得重骑?”曹孟德反复念着嘴里的话,来回踱步到额头渗出汗珠子,他真想冲过去当场质问面具后面的人,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预言,完全和他的初衷背道而驰。
刘晔却是一头雾水,从军师房门出来,就没停止过对这十个字的参禅,结果什么都没发现,或许是他们两人之间某种暗号,其它人无从猜起。
“这是他最后要跟我的话么?”曹操放下成见,想到奉孝一路走来,舍生入死从未相负,竟要做此决别,于心不忍。
“是的,他觉得,以现在的局势,孙袁不敢轻动,朝廷四方无忧,唯一担心的是西北方向!”
“不管什么时候,能和我想到一处的,只有奉孝啊!”想想这几日自己也在为西北发愁,没想到两人又想到一处,西凉产良驹,加上张鲁与他们抱成一团,相互救济呼应,实乃关中大患。
“丞相,那关中疫情?”刘晔始终没忘记此次南下的使命。
“关中疫情不明,切不可班师,我要亲自带冲儿回家,你同我们一起回去,在此之前,不得漏露任何消息!”曹孟德一点都不像生过病的样子,目光炯炯有神,仿佛重新拾起激昂之斗志。
这些他一直在犹豫某件事情该如何处置,今有人帮他做出了这个艰难的选择,为了不辜负此人,必须借力而上,再次掌控全局,坦然面对过去的失败,积蓄力量,卷土重来。
“丞相!”正在曹孟德站身起来那刻,许禇停步于门前。
曹操并没有话,只是双眼微闭,缓缓垂下泪来。
“军师,军师他”许禇以硬汉着称,没有什么能击倒他,更别哭泣,此时竟然也悄声落下泪来。
“装上吧,我要带他们回家!”刘晔震惊之际,曹孟德抬袖擦了把脸,前面的裙下,后面的人必须爬起来,继续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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