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铜，再加一个月的口粮。”男人的让步预示着这是他最后的挣扎。
“成交，走出这个房门就会有人拿给你的。”女人站了起来，用烟斗指着门口。
“爸爸，你要去哪？”女孩还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她年纪小，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爸爸要离开。
“你呆在这啊，有阿姨陪你玩，爸爸出去一下。”男人眼见想要的已经得手，努力想扯开孩子，又怕弄疼了她。
“乖，宝贝听话，告诉阿姨你叫什么，阿姨带你吃好吃的。”女人也帮忙抚摸着女孩的头。
女孩带着哭腔问道：“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
男人慌了神，说道：“很快，很快。”
在小手撒掉的一瞬间，他几乎是夺门而出，整个房间又安静了下来，在女孩的印象里最后只留下那堵后面有父亲的墙。
这就是希德被卖掉的整个过程，当然，这里的希德是指那个小女孩而不是在讲神话故事。
那个时候，希德所处的小国因为兵荒马乱，民不聊生，母亲在生下她后就跟着一个有钱人跑了。
父亲只能一手把孩子拉扯大，并给她取名希德，希望她不要忘记这份背叛。
然而，在孩子六岁那年，终究还是没有办法，把她卖给了青楼。
那时候的半铜就是那个年代的普通高薪工人一个月的工钱，这么听起来很荒谬对吧。
但要知道那时的国家已经是岌岌可危，皇室都难以自保，再往前走一步都有可能是人吃人的时代了。
至于为什么卖给青楼。在那个时代，能去那种地方消费的自然是达官贵族，大国士兵，或者路经有钱的冒险者、雇佣兵。
青楼几乎是唯一还能跪着挣着钱的地方了，有需求自然有供应，把孩子卖到那，钱肯定是能拿到最多的。
在濒临灭绝的国家里，每个人都低着头走路，生怕下一个灾厄轮到自己头上。
夜幕渐渐降临了，整条街上只有这栋三层建筑亮起了烛灯，至少看起来气派得和其他商铺格格不入。
门口白天空旷的街道，反倒是在夜晚看起来有点熙熙攘攘。
一群女人在晚饭时间过后就早早的穿着五颜六色的薄纱在门口招呼着客人。
时不时的会有一个或几个男人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搂着几个异性上楼去。
一些姿色平平的女人穿着粗衣，在后厨帮忙做一点小菜和端酒上去包间里给客人。
希德今天没有做什么事情，那个女人把她带到一楼之前的房间里，教她一些东西。
“听着，从今天起，你要叫我‘妈妈’，所有人都是这么叫的。”
“可是，我爸爸说我妈妈就是个王八蛋。”
气氛有些尴尬，不过勉强还拉得住。
“咳咳，我不是你真正的妈妈，只是我养活着你们所有人，就像妈妈一样，知道了吗？”
“嗯。”
“还有，你要知道最重要的一点，你再也不会过饿肚子的日子了，不过前提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爸爸呢，我想他。”希德还小，父亲并没有让她干过什么活，一说起这个，她就想到了父亲，有些要哭的意思。
让人猝不及防的一巴掌甩在了她脸上。
妈妈一改先前慈祥的伪装，露出凶狠的眼神对希德说道：“一次都不准让我看到你哭，爸爸不会回来了，你最好在明天就给我学会最基本的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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