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刘彻,主父偃在心中嘲笑同他一起向皇帝进言的严安和袁固。
他们懂得什么?他们怎能猜透皇帝的心思呢?等着瞧吧,主父偃理了理被风吹起的须发,那自信都写在嘴角上了。
但他没有料到,在司马门外,他遇见了一向有些忌惮的汲黯。
“何事让大人如此高兴呢?”
汲黯问道。
“哦,没有什么。”
“一定又是受到陛下的夸奖了吧?”
“哪里!哪里!大人取笑了。”
汲黯没有顺着主父偃的话语,突然问道:“下官听说,近年来因为大人常在陛下身边走动,朝中竟有人向大人贿赂,在下是不相信的,主父大人那么刚正,怎么会在意那些黄白之物呢?大抵是不会的。”
尔后他又凑到主父偃耳侧,小声道:“唔……果有其事么?”
主父偃的脸立时变得通红,分辩道:“此乃诽谤之言,大人能信么?”
“不在别人是否相信,而在于大人心中怎么想。下官有一言想奉送大人:‘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为官之道,要在诚信,官若不诚,何以事主?
若是私心自用,以取悦他人,为能事而置社稷大计于不顾,恐不会长久的。”
汲黯说罢,就拱手作别,他并不在乎主父偃是否接受他的忠告。
主父偃的脸色由红变紫,又由紫变白。
哼!这个濮阳的酒徒,竟然教训起我来,真把自己当个大人物了。
他愤懑地朝汲黯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心中道: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本官就是要生前五鼎食,身后五鼎烹之。人不为财死,还是人吗?
……
处理完廷尉府的事,再完成交接工作,李敢顺利成为建章营骑的一员。
李广与崔芸娘这次没说一个不字,作为当今圣上的“武将培养学院”,建章营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六郡良家子中一般的都去了期门军,出色者才会进入其中,学习领兵打仗骑射武斗的本事,能叫皇帝点名早早进入其中,当然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李敢进入未央宫,登记造册完了,便由人往上林苑引去。
作为刘彻的后花园,大修过的上林苑不仅作为狩猎的场所,还是训练子弟的一大基地。
在这儿李敢见到了老熟人霍去病,霍去病也是被刘彻遣过来“深造的”,大概比李敢早来一个月。
霍去病没有李敢那么多事要处理,在刘彻让他与李敢一同来此的时候,他小休几天便立即赶来,这才比李敢早一个月。
建章营骑拢共大约有三四百人,其中二十岁左右的占绝大多数,像李敢霍去病这么小的基本没有。
与李敢想像的没有太大偏差,这儿主要请的夫子都是身经百战的边关老兵,训起人来极其粗暴。
有皇帝在他们身后撑腰,他们所要干的就是培养一批优秀的“学员”,自然可以适当的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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