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也没发现你这么不正经啊,咋了?你们崔家的优良传统你不准备继承了?”
崔不为不以为意,“我那里不正经了?这是保密措施,要是我口不择言的话,早叫那些史官说三道四,然后群臣皆磨刀霍霍,将我给扒皮抽筋了。”
“你这么相信我和母亲?”
“这长安城,能叫我无条件信任的,除你二人再无其他!”
“你的心思我明白那么一点,你在做什么我也清楚,所以我不声张,但母亲她只知其表而不明其里,你便不怕她无意中泄露出去了么?”
崔不为撇嘴:“你太小看你娘亲了,这么多年了,我在做什么她必然知道个大概,她更不是长舌妇,会管不住嘴。”
说着两人到了亭中,坐下。
这亭子建在池塘上,引一条走廊过来,上有一案,可观览池塘景色,煞是悠闲。
李敢察看案台,发现上面有些干果,掏了一把,一粒粒往嘴里丢。
“其实你这样的生活挺好的,既有不小的官职,又能享受商贾巨富的待遇。”
崔不为叹了一口气,“好啥啊好,这都是造孽,你光看我在这儿有多豪气,事实上我一月才固定抽几天来这里,有财不能多享,官场上也要提心吊胆,心累……”
一月抽一、三、五、九、十五、二十八这六天来这当会儿财主,李敢也是知道的,要不然他也不会特地在今天找过来。
“那你后悔开酒馆么?”
崔不为眼睛顿时瞪若铜铃了,恶狠狠地道:“不后悔,从商这一路需要与太多人斗了,远不似太乐令那么悠闲,但我喜欢和别人一争高下,比别人挣地钱多,真是爽极了!”
看不出来,舅舅他居然有一颗这么强的好斗心,把从商当作乐趣,也活该他越做越大了。
李敢好奇道:“窦大人还似往常那般重用你么?怎么你的官职都没变过?′”
“窦大人想给我升官来着,但是被拒绝了。”
李敢诧异道:“什么?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你说不要就不要?你太混了你……”
崔不为平静地道:“我要忙那些商事,那有其他精力做好大官?再说了,做大官会吸引太多目光,到时候他们有心查我,我怕是再狡猾也敌不过时刻盯着的眼睛把我看穿。
你瞧瞧,便是二千石的俸禄,于我而言也不是什么巨资,我图什么呢?百姓最需要的是粮食而不是一册册谏言请命,能靠财力一步到位干嘛要舍近求远呢?”
“你看地很透彻。”
崔不为捏了捏李敢的脸,“你才看地最透彻,小家伙,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你怎么知道我找你有事?”
“你知道么,你有三个月没找过我了,而且你每次来找我都带着事,我焉会不知?”
李敢尴尬一笑,“那啥,你不是奉了陛下的命,要带着太乐一众去边关给诸将奏响开拔礼乐,祝他们旗开得胜么?”
“是又如何,你想与我一同去?”
李敢点头。
“你想你父亲了?”
李敢陷入沉思,他是想见李广了么?或许有一些,但他的主要目的并不在此,他是为了救李广来着。
此战李广会遭遇匈奴主力,被围困乃至俘虏,就算是半路逃回来了也是一生之耻,从而消沉几年。
他想尝试着把历史剧本改写一下,为他出谋划策,让他爹李广不至于不仅无功而返还被人俘虏。
“想,而且我还想看看战争到底是什么模样。”
崔不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好,我带你去,你母亲那边我先帮你安排一个借口瞒着,明天一早,城门口见。”
“一言为定!”
从舅舅那儿回来,李敢便准备起了行李,剔除一些大件的,仅带上钱、衣服及一些必备的工具。
收拾完将其堆在床底,然后顺着木木的呼唤,找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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