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那里愿意和他说下去,刘彻的想法总是不大能让人轻易理解的,轻咳一声道:“兴许是窦大人小题大作了,陛下只是偶尔想起我,顺便提了那么一两句,作不得数的。”
“不信。”
李敢:“……”
瞄了一眼酒馆四周,品酒卖酒的足有一片,崔不为舔了舔嘴唇道:“怎么?给我来一坛呗,瞧瞧这生意做的,比大部分老酒铺的营生还热闹,就别吝啬那一斤两斤的酒露了。”
李敢却是一把拒绝道:“你酒量不行,开了也只抿一两口,浪费!”
崔不为轻咳一声,“喝不掉我打包带走还不行么?”
起身提了一坛酒过来,李敢将酒坛子啪地一声立在案上,“行了,喝你的吧,我请客!”
崔不为觉得请客这个词听起来怪怪的,前些天自己卖了苦力没报酬,就不能拿今天的顶一下充当报酬,请客啥的,像是欠了啥一样。
从怀里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小陶杯,崔不为嘿嘿一笑:“这个杯子是我叫人新做的,喝这种烈酒极为合适。”
还不等他倒酒,李敢先抢过来看了看,眼中喷勃出欣赏,“舅舅,你能弄来这杯子的模具么?如果我们酒馆将这个杯子与酒露配一对,弄个买酒送酒杯的招牌,估计又会吸引来一大批客人。”
葡萄美酒月光杯,杯具和酒是相辅相成的,在李敢看来,拿酒杯当赠品是个再合适不过的噱头。
崔不为撇撇嘴,“有是有,但看样子你们现在就已经供不及求了,若是生意更好一些,你们消化地了么?”
“山人自有妙计!”
“你小小年纪就会狡兔三窟了?也不学着点我,老实本分人见人爱。”
李敢把杯子扔给崔不为,没好气地道:“喝你的酒吧,话这么多!”
崔不为笑了笑,接住杯子,掀开坛口的封布,倒上一杯,抿了半口,“嗯,还是一如既往的纯正至烈。”
“你脸又红了。”
“无妨,都是浮云,一醉解千愁。”
“你有向酒鬼发展的潜质。”
崔不为一口饮下剩下的半杯,咧嘴道:“好了,不能再喝了,待会儿满嘴酒气被窦大人闻见了,准少不了一顿喝斥。”
“你今日还要回宫去复命?”
“是也!”
“你多带一坛,把他也拉下水不就行了?”
“好主意!”
法不责众与上下沆瀣一气总是在大部分时候存在着,也发挥着巨大的作用,这类似于水至清则无鱼,所以只要不太过分,没多少人会刻意去约束,因为至清至察的人极少,严苛于表就够了,如果连里子也要如一,那么久之必生暴乱。
窦婴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李敢知道,只要崔不为给他动之以情,他不但不会心有不悦,反而会愈加信任。
崔不为待不足一刻便提酒走了,而李敢想着崔不为走了可以消停一会儿,但没想到干娘徐氏拉着程不识竟是忙里寻闲,来到了小酒馆。
眼见他们正买着酒,李敢便走过去主动打了个招呼,“娘!”
徐氏一听这声音,连忙寻声望去,看到李敢先是惊喜,后转为嗔怪,“敢儿,你不好好听夫子讲课跑到这儿来,难不成还舍不得你这小酒馆?这儿不是有一票老兵看着么?当活招牌还没当够?”
“那有,我这是奉我爹的命来看看的,主意是我提的,理应由我去观探一下生意。”
程不识在一旁捋了捋胡子,那语气突地严肃了几分,“听你这意思,这酒馆能有此生意,全赖你倾心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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