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殿此刻却是一片宁静,窦太皇太后正做着到上林苑乘凉的准备。
许昌等人的到来,令窦太皇太后大吃一惊,一时间心绪大变。
“陛下是从何时不再早朝的?”
“大概已有十数日了。”
“你等为何不禀告哀家?”
“陛下说,他忙于其他军机要事,之后会亲自禀奏太皇太后。”
“你等啊!真是榆木脑袋!”
窦太皇太后一下子跌坐在榻上,苍老的脸顿时阴沉了,“太后知道此事么?”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放权,却不想才多长时间不管了,形势就紧张成这样……
她心中一阵动摇。
“臣已让庄青翟去问了。”
窦太皇太后不由分说,转脸厉声下令:“速传王太后来见!真是好一手掩护,都不要朝政了么?”
“诺!”
窦宇一转身便匆匆离去。
太皇太后将一腔怒火撒向面前局促不安的大臣们。
“你等拿着朝廷的俸禄,却整日浑浑噩噩,不思为政之道,有愧先帝之托!
你瞧瞧!陛下已经数日没有早朝,你们竟匿情不奏,不知所以,该当何罪?”
许昌脑中嗡嗡繁乱,回道:“陛下说,他要闭门读书……”
“哀家什么时候只要他闭门读书而不早朝了?你等就没有发现陛下近来有什么异样么?一个顽皮皇帝一群木鸡臣子,这……哀家气啊!”
太皇太后越说越气,问着话就流下了泪水,伤心地自言自语道,“启儿呀,你当初怎么就选了这个冤家呀!你说适时放手,可这种情况,叫母后怎么放手?”
伤心归伤心,生气归生气,眼前的难题她却不能不去面对。
她能辅佐文、景两帝,垂帘刘彻,经历的风雨何其之多,现下立马有了考量。
“你等都是陛下的近臣,怎么对他的行踪一点都不知道呢?还有……那东瓯国的使节来了几日了?”
“大概六七天了,他正等着陛下的召见呢!东瓯国已经断粮,他们拖不了多少时日,正盼望着朝廷早日出兵。”
许昌道。
石建小声提议道:“依臣看来,太皇太后还是见一见使节吧!”
“胡说!”
太皇太后心下一凛,打断了石建的奏议,喝道,“煌煌大汉,皇帝在上,哀家再打理国政,传扬出去,成何体统?”
正说着,王娡王太后脚步匆匆,就在包桑的陪同下到了。
太皇太后一听见王娡的声音,怒火就从心底烧起,喝道:“快说!陛下他到哪里去了?”
王娡对此事茫然不知,如实答道:“陛下不是在宫里吗?”
“哼!你们是成心合伙欺骗哀家是不是?”
太皇太后闻言怒极反问道。
王娡感到很委屈,她这些天是确实不知道儿子的行踪。
她问过包桑,可包桑就一句话,陛下在未央宫中读书,不见任何人。
她凭自己对儿子的了解断定,彻儿不见臣下,必有重大的举动,但不至于到了荒废朝政的地步,这于理不合。
好在包桑就在身边,他一定知道陛下的行踪,于是王娡大声问道:“包桑!陛下究竟到哪去了?”
“这……启禀太皇太后、太后,陛下正在未央宫读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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