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老排开众人,迈步上前,道:“鄙人姓赵,正是红泥湾的三老,不知汝等犯了何事,还请一一道来,若是殉脏枉法,某自然是要管上一管的。”
“当然!”赵三老笑道:“若是诸位无错,某也不能乱了法律。”
张书堂点点头,刚才两人的小动作,他看了个一清二楚,只是……若是揭破了,那就不好玩啊了!
“赵老既然身为三老,自然是熟知律令的,敢问赵老?”
张书堂抱拳道:“若是有人强买强卖,待事情揭穿之后,又手持凶器,意欲杀人灭口,不知当何惩罚!”
果然如此!
赵三老鄙夷的看了一眼依旧在低声哀嚎的大马猴。
哪知道这大马猴许是看到了自己父亲刚才的动作,又见赵三老望了过来,他还以为赵三老正要帮他,大声嚷嚷道:
“赵叔,他们在胡说,小侄只是见到他们牵着的马儿神骏,不似一般人所有,小侄以为他们必然是偷盗而来的,便上前询问几句。
哪知道!”
大马猴指着三人道:“他们做贼心虚,当即便打伤了我等,还弄断了小侄的胳膊!
还请赵叔主持正义啊!”
“少年,此子说的可是真的?
这马匹当真来路不明?”
赵三老看向了张书堂一行。
张书堂从怀里掏出契约,抖开道:“买卖的文书在此,南阳府西城牙行的印记,赵老可要查看?”
赵三老上前仔细一检查,点头道:“小哥这文书是真的!”
张书堂笑道:“至于事实的经过,我们双方说的自然都是一面之词,不若赵老问一问此间掌柜,不就一切皆知了么!”
赵三老一想也是,他心中早已肯定,此间之事必然是大马猴眼馋人家的马匹矫健,起了占为己有的歪心思。
这事哪能询问掌柜的哟!那不是要定罪了么!
赵三老询问似得看向了马里长。
若是马里长愿意就此揭过,他便出面呵斥大马猴一顿,让他领回家管教,就让此事这么算了吧!
大马猴一看架势不对,嚷嚷道:“老爹,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儿子的打不能白挨啊!”
马占胜见到自己唯一的儿子,浑身的衣冠脏的就像是在地上滚过了似得,断了的胳膊也塌拉在一边,看着凄惨极了。
当即,他一把心都碎了……
“赵老爷!”
马占胜呼唤赵三老走到一边,又奉上一锭碎银,道:“还请赵老爷搭把手,我儿却是不能白白挨了这顿打,待此间事了,老弟我做东,好好请老哥喝上一场。”
赵三老皱眉道:“马老爷,不若就此算了,大侄子的性子,马老爷又不是不知道!
这里面啊——必然是冤枉人家了!”
马占胜的脸上狰狞浮现,咬着牙道:“不瞒老哥,我也知道必然是犬子无礼。
只是,老哥啊,那终究是我的心头肉啊!”
他沉思一下,道:“不若这样,今岁眼看是夏收在即,今岁的粮赋,老哥家的只交一半,剩下的老弟给想个招?”
赵三老眼睛一亮,笑道:“既然春税如此,不若全年一般!
若是真的可以,某也不是不能通融!”
一年赋税的一半!
心真狠!
马占胜眼角的肌肉跳了跳。
算了,左右也不要他自己出钱出粮,不过是转嫁在那些没有势力的甲首身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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