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袄!”
“大人可以去查,本次河神大祭,冰封阁的船一直遭遇堵截,连这画舫的形制都不是冰封阁的构划。流人之后的传言贯穿始末,自家的号子为此日日奔波,这船到底是谁造的,连我们都不知道。”
吴昭眯了眯眼,“流人之后这等消息,除非你们商号疯了才会拿它做文章,这件事情谁提谁就是愚蠢至极,我看是你主动放出来的吧?”
施如雪道:“我若不提,谁还会联想起当年?九缘缔宫时,大人还是云州的工事代表,您当年也在此列,还需我多什么吗?”
吴昭道:“当年该罚也罚了,这般翻旧账不是明智之举,眼下来,你把此事揽下,我会尽量奔走,最起码保住冰封阁的牌子。”
“好一句罚了也罚了,金玉元还是金玉元,字堂还是字堂,可我父受尽奚落加疾于身,雪州六年光景长辞于世,此间苦痛如何能咽!”
吴昭沉道:“是孟老与你了什么吧。”
“南楚红涂,虞梦韬将此物用于帝宫扩建,这可诛之心为何就能草草了事?!我父蒙冤大劫,凭什么就要扼喉饮血!”
“够了!那是虞梦韬与你父的恩怨,没有人要草草了事!”
“大人,您不必花心思保住冰封阁,我什么都不会揽,今日此事您该查的是底下谁才有南楚红涂!”
“当年的南楚红涂,岂就是今日的南楚红涂!”
“我雪州绝无此物,您可以随便查,四十年前、四十年后,这等妄悖之举应当一起来查。他虞梦韬当年有南楚红涂,这是确凿之事,现在便也只有他会有,他藏了四十年,杀其父、弑其女!”
“你!”
施如雪目凝如刀,声色愈发寒冽,“不愧虞子贡的后人,下不二的帝商,连南楚红涂这样的逆举都能保住一家平安。那我施家后人也想知道知道,再来这一遭,虞氏可还能立命!如若与四十年前一般安然,我冰封阁随时愿意入国库!”
吴昭望着施如雪,这一番番言辞,如雨狂沛、如锥刺人,立在那里无拘无畏,恨不得把那一腔怒焰暴绽出来,看看能不能扭转分分毫毫的不公平!
吴昭更是明白了,至明就是至暗,此间乃是高招,把自己的所有软肋暴露出来,对方大动动甚至不动,都不妨碍根根肋骨如此鲜明。
退一步,这眼前人根本就不在乎消息是怎么来的、画舫是怎么变的,她要的就是一次回溯,让当年种种再次现世。如果金玉元浑身上下都是铠甲,那冰封阁认了,如果逆举只是“留观察看”,那她就赌赢了!
“你还做了多少准备?还有哪些证人?”
施如雪微一笑,“那些应当与刑寺,而不是大人这里。”
“一切的关键在南楚红涂的来路,我不相信你万无一失。”
“南楚红涂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十可以定案和一年各种牵扯之间,我觉得刑寺会选前者。”
“我都有点想夸你一句,真有乃父遗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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