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字号这东西有很多玩法,想把它发挥到极致,就要把握好越矩与不越矩的间隙,这些事情,我会差老苏仔细与你讲讲。”
“多谢文头家。”
文岐微抿一口茶,双目一眯的时候抬起头来,“季头家,时年不顺,此间有一事还望援手。”
季牧微皱眉,“文头家请。”
“自从两个月前,辉窑接连出事,我投入了大量的钱来封口,但事情很快就要压不住,这阵子风头我得避一避。”
“敢问,出了什么事?”
“炸窑!”
季牧大惊,若有死伤那是要惹上大官司的。
“十二窑面上一派祥和,实际上都是做给州内人看,陶州人信奉陶艺,各窑谁乱动谁就必会失心。”素来雍容的文岐,此时满目青色,愤懑之外更多的是恨意。
季牧内心一叹,这底下果然只要是同行就一定有竞争,且不当下如何应对,发生炸窑这种事对今后的影响甚是重大,沙河里洗泥腿子,怎么都抽不干净。
“文头家有什么需要帮忙,在下定当竭力。”
文岐点点头,凝了季牧一瞬,“此事一旦彻底爆发,辉窑的货在陶州是没有路了。这些年辉窑的销量远远领先,我也在不断加大产量,不瞒你,我那囤了总值近百万龟背的瓷器,准备一举定鼎陶州市场。”
“近百万龟背!”季牧心中诧然,立时大皱眉头,“文头家,是想让我帮着走货?”
文岐沉吟一瞬,“我想让季头家吃掉这批货。”
“什么!”
“事情闹大,仓库有可能被封,我根本没有循序渐进出货的时间,一旦仓库锁死,辉窑从上到下连口汤都没有,手底下五十多万的雇工,年底钱都发不出来。”
刚还以为是大的麻烦,着着竟有些生死攸关了。文岐来求季牧不难理解,多年以来,陶州的货往各州都有固定渠道,惟独云州是瓷器占有最少,那里的广阔市场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吃掉这批货。再加上云州通货有季牧的成熟渠道,可以快速将瓷器变成现钱。
如此突然,让季牧也有些发懵,甚至来不及想云季合在陶州的前途。俗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文岐这个老派陶商又是九州最顶级的那几位大商,季牧愿意帮这个忙,大商都是从大浪走出,他相信文岐有办法回转日。
“如果季头家肯帮忙,这批货的折扣你可以随便提,而后你在云州怎么卖,文某绝不过问。”
季牧微微摇头,“文头家遇了难处,从前也在您这得了不少机缘,折扣的话便不要了。此回云州我便着手此事,只是货量过大恐要一笔笔支付,但在年底之前,当能圆上六成以上。”
文岐起身拱手,“此大恩,文某来日必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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