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居,季牧和韩富遥望远处煌烨。
韩富叹了一声举起酒来,“这一遭走得不易,未及庆功之时,权当是年夜之贺了。”
季牧笑道:“还有半月,这大石就终于可以放下了。”
“自从来到罡年,一年帝丧期,两年云州大旱,一年九州行宫,所谓苍乏人不过如此啊!”
季牧想到了四年前,那时自己还在为营学攻绩奔走,这四年里虽也夹杂着很多商界之事,但不得不,和季牧心里的构划偏远了许多。
“老师,此有三州可设云季合,您可有什么建议?”
“三州可设,无非是并行还是逐校”
“没错。”
“如果你要做的只有云季合,当然是逐行更为稳妥,但这四年拖冗,行宫一结束便意味着无数蓄力的人即将起势,恐怕你没有循序渐进的机会。”
季牧点点头,“今年又有河神大祭,不知届时会是什么模样。”
韩富若有所思,“起来河神大祭这个东西最能看出九州的商业格局,有时候未必真正参与其中,反而也有收获。”
“老师的意思是?”
“河神一百三十舫,从来都是殷州沧州了算,他们想怎么分便怎么分。大西原已非当年可比,但不代表就有固定的画舫分配,而且属于元还是沧澜同样是一大问题。”
“老师是,不必主动去求?”
韩富点头道:“你若是去争取画舫,势必会夹在元沧澜之间,两边都是无法得罪。若是按住不动,最差的结果不过是错失一届河神大祭,重要的是以此可以观察双方的动向。你现在元沧澜都有生意,熟识的大头家不在少数,自有为你争取画舫之人,将其成为一道重礼以为日后所图。你游离之外,任其双方拉扯才是明智之举。”
“我明白。”
“元商帮、六湖商会,九州顶级的大商都在这里面,与这些人打交道远不是与云商相处这般简单,想来你已谙熟于此,但有一点你要时刻留意。”话到这里,韩富一沉。
“元内部你可以选,沧澜内部也可以选,可要是元沧澜同时摆在你面前,你便不能做选择,即便是再大的利益,这一点也不能动摇。若是落得在元沧澜的夹缝中成长,那走得恐怕比这四年还要迟缓。”
季牧重重点头,“老师,我明白。”
韩富又看向了窗外,“有些事可控、有些事难测,总是觉得这行宫彩头恐要一石激起千层浪。”
季牧皱起双眉,九大行宫皆是来自商界,这所谓的彩头必然与商界紧密相关,谁都无法预测那是什么,便也不知它有没有道理、合不合常理,而且人人都必须遵循。
圣驾渐渐往十里鳞次的方向驶来,涌动的人潮不亚于年夜的寰宇金塔,引来整个云都的亢奋。
十年前,季牧就是这样的人潮里得来了一枚三九之樽,结下了所谓的“帝缘”。而今时,盛事就在眼前,季牧却没有一丝走出云上居的冲动。
反而是圣驾一日不离云州,心里便忐忑难息,距离真正的功成圆满,还有漫长的半个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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