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里，季牧给季妍的感觉都是与商有关的那些夸赞，什么砥砺耕耘呀、商经满腹呀、谋无遗漏呀、拍马难及呀。
她从未见过自己的哥哥袒露出这样的性情，不只是这自由自在的姿势，他昂头看的时候，就好像是知道云彩也在看他一样，俩人对上了眼儿。
“哥，你这些年，辛苦了。”
季牧半晌没有话，后来像是有股风刮得不对吹进了眼睛，“傻丫头，这是福分。可惜放羊的时候，爹娘操心，后来一路经商，更是没少让爹娘担心，这个年节前后好好陪陪他们二老。”
“哥，我明白了。”
“我们很难服他们去九云城或者云都定居，这个甸子存着他们很多的念想。从前还有你陪着，现在你也要一年年在云都了，所以这个年节我才拉着你回来。”
季妍抿了抿嘴，“哥，我错了。”
季牧笑了笑，“能让妍认可错，云彩都变色了。”
季妍一嘟嘴，“以后我都听你的还不行嘛！”
“太学好像还没开学呢。”
“哥……哥……”
……
听季牧和季妍要回来，季连山和李英一个忙外一个忙里。
季连山扫院子、擦柱子，把风铃都一一摘下来抹一遍再挂上，兄妹二饶房间，更是恨不得连桌腿都抬起来擦一擦。李英忙后厨，羊肉、鸡肉、鱼肉各炖一锅，季牧爱吃板筋、季妍爱吃羊蹄，再炖两锅。
“老季！过来剁板筋！老季！老季！”
“哎呀！喊什么喊！我在酒屋呢！”
“你去酒屋干啥！”
“还能干啥，这么多酒，我和牧喝点啥好呢？”
“季连山！今不能喝酒！”
“那喝啥？”
“喝……喝汤！”
“哎呦老李呀！就你那汤做的，怎么下酒啊！”
“你能耐了是吧！”
“我有什么能耐，他又喝不过我！”
“能喝也叫本事？”
“能不能喝得看菜，我看你这几锅炖的，牧怕是喝一盅都费劲！”
“那你们去云季合下馆子吧！”
季连山噔噔把酒壶放下，火急火燎冲到了厨房，“板筋在哪！板筋在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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