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口流可好,用了三块两丈多高的巨石,直接把石头修成了半口流三个字的轮廓。
不得不,这手笔有点唬。
一看这规模,季牧自然知道,这是来到人家总部了。
通报之后,许久不见人,季牧暗暗皱眉,一个个都这么难对付吗?左等不来、右等不来还不让自己进去,眼看已要黑,季牧索性离身打算回客栈了。
“哎呀呀!季头家!季头家!”
季牧本要回头,却发现这声音是迎面传来,抬头一看,四个伙计扛着一个轿子,木头都快压进了肉里。
“您是?”
“我就是易九昊呀!太忙了太忙了!季头家多多担待!”
“原来是易头家,久仰久仰。”
易九昊毕恭毕敬,三步一转头、转头一做引,呼呼哈哈哪里像个头家的样子,更不要这贺州无匹的半口流。
但季牧深知,越是这种大大咧咧的人,心思越是比针眼儿都细,你看他殷殷切切恨不得抓住自己手往里拽,实际上背后一排刀就看你往哪里扎。
这些年来贺州的商业环境,星宝行一不如一,绣春园外头不满里面难兼,志怪斋全无建树吃着老本,惟有这半口流,当年如日中,现在仍是骄阳一抹。季牧心知,怎么和这个易九昊谈,至关重要。
毫不夸张的,自己为星宝行铺好的路只是个前站,真正决定大西原能不能入贺州、能不能在贺州做大做好的,恐怕还是得看这个易九昊。
走进内厅,茶上来还未来得及喝,易九昊便忙不迭走上前来递给了季牧一张图纸,“季头家,这两块地,您觉得如何?”
季牧垂目一瞧,还真是有些不得了,季牧不止看过很多流苏城的资料,从前更是亲自来过,这两块地都处双流角,而且处于“角内角”,价值不言而喻。
“这是季某可占之地?”
季牧只是一问,但不知为何那易九昊一脸慌张,不由分唰唰又给了季牧几张图纸,“此间之地,季头家随便挑随便选!”
季牧却不再看那图纸了,只是笑道:“得易头家如此牵念,实让季某有些惭愧,这地是双流角也好、其他地方也罢,甚至是流苏城之郊,全看大西原的本事。”
易九昊哈哈一笑,“季头家这么就太客气了,您将是所有贺商的大财主,这些都是区区意思。你不选个地方,让我等贺商如何心安呐!”
季牧有些口干,抓起茶杯喝了一半,“我这个人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听戏,那戏里头的精彩之处,一半都是扮猪吃老虎。”
“扮猪吃老虎?”易九昊笑得立时简单起来,“那谁是猪?谁是老虎?”
“所以才,那是戏呀!”季牧也哈哈大笑起来。
易九昊根本不了解季牧,同样季牧对他也知之不多,也许是他固着自己那一套,也许这只是他玩的一个彩头。季牧不相信这是他的寻常规矩,能好好的就好好,扯一堆花里胡哨赌人家性情,本身就很不礼貌。
不过这倒是九州大商很喜欢玩的把戏,当初毕山平如此,现在易九昊也如此,归根到底,是他们凌驾在上一副睥睨之态。
总以为自己掌控万千,看你在瓮中穿花舞蝶。
这一套对一般商家足以让人战战兢兢,但对季牧来,这等举止当真是有些粗糙。
贺商油腻的这一套,还是得给他点清爽的东西
才能中和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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