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头家,好久不见了。”
“张头家别来无恙。”
张涵西笑了笑不做多言,“商队以我马队为引,我哥在流苏城恭候季头家。”
“季头儿!心有诈!”
季牧不得不白一眼郭二虎,他是从未见过把提醒别饶话喊得都快把对面震聋了。
时过境迁,季牧不知道张家兄妹到底解没解了气、息没息了仇,但今时的云州商界应是他们乐意见到的。
跟着张涵西马队,两日之后,云盛通的商队开到了流苏城。
这一路如此顺利,也让季牧有些意外,不过转瞬却也明了,这般情形除非是贺商内部达成一致,不然绝无如此坦途。张涵西这一牵引,引的绝非他张家一家意志,这一路静谧安详,安的也不是因为张家做了多少打点。
要是这样的话,季牧便知,此来的要义就不是如何安顿大西原了,而是如何与这般贺商斡旋。
路从来不是一家之路,季牧从未想过统摄云贺商道,他要的只是一个通字而已。行商要知道自己的目的,你为拳我为拳,那只有硬碰硬,你开五指我开五指,才有十指相扣。
季牧自知,马上就要见到那星宝行的头家张耀西。
细想来这不是个一般人物,这底下舍得钱的大有人在,但富贵如他舍得牢狱之灾的没有几个,这一定是一个狠人。
到了流苏城,季牧刚刚把货安顿好,果不其然张耀西便现身了,一座不大也不的客栈里,季牧对着兄妹二人。
再见时,张耀西面如枣色、胡须根立,“季头家下手还是轻了,陶聚源已经没有活下来的必要。”
季牧刚要开口,张耀西又道:“不过想来,季头家所思与我等毕竟不同,打个半死或许比死了更有用,理解理解。”
季牧不由皱起眉来,真是奇也怪哉,你兄妹到底想什么?句句死活还是当年味道,但下手轻重这种话更适合星宝行直接和陶聚源去,而不是堂而皇之去评判他人所为。这般话听来,有一种强行让人做差役的感觉,仿佛季牧万千所为都为了你星宝行音容笑貌。
季牧更是知道,一旦此间“贯通”,这贺州形势无论如何,星宝行都会将自己牢牢绑定,到了那时候再解套,那也太看季牧的嗅觉了。
“张头家,不要一口一个陶聚源全死还是半死,星宝行的处境也没有好太多。实话,早在五六年前,云州就已传了不少星宝行的事情,在云州商界看来,星宝行恐怕比陶聚源还要黯淡。”
张耀西哈哈一笑,“这才是请来季头家的意义呀,当下的云州商界,你季头家点个头,立马一群人弯下腰。”
季牧也是笑了出来,“这话就太恭维了,季某想问二位头家,你们当真以为星宝行在云州还能活得下去?”
立时之间,张耀西兄妹都眯起了眼睛,这话得就有点狠了,比他二人还不按套路。
不过让二人更诧异的是,你季牧是如何来到贺州应当心知肚明,来了之后居然如此指摘,真的就不担心自己在贺州的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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