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季牧,我这可怜的孙儿啊,你就是在牢里出生牢里长大的啊!”
季牧突地有些踉跄,他好像什么都明白了,又好像一切的答案更深刻了。
难怪,他害怕幽闭,他害怕漆黑。的时候,一堵墙就好像梦魇一般让他不得开脱,所以他向往碧空草地,喜欢原野山川,赶着羊看着羊,动辄一月不回家。他更是明白了,为何家里的屋顶有那么大的窗。
还有为何要有风铃陪护左右,那牢中除了撕裂般的痛吼就是永夜一般的沉默,如果他的老爹像眼前人的这般不堪,我季牧总也应该沾点才是啊,我该是个恶霸,怎么能成大商呢!
“更狠的还在后面,季连峰看了他三次,一次次把季家最后的产业挪到了他的手里。他用一次牢狱之劫,换来了季连峰无颜归乡。”
季牧怔道:“你的太笼统了,我爹是怎么转移了产业,那到底有什么产业,无颜归乡是因为无颜还是装出来一副无颜?您都心知肚明吗?”
花婆刚要开口,季牧又道:“您我祖父偏爱季连峰,但我看来那岂止是偏爱,你们是恨不得拿一个儿子的命换另一个儿子的前途!”
“住口!在休要颠倒,案去三十年,你还要为他开导?”
“我爹坐了牢,就算是他点了炮坊,但依云州的律法,为何我娘也要坐牢?难不成是我爹拿火索、我娘递火折?”
“但他承认!”
“如果换成是季连峰呢?他要是承认这等大罪,就算你们庇不下来,还会把他的妻子带入牢中?我爹他又老实还有些憨,你们一个个才是人精,觉得这样的他才是阴险之人。一切都是你们的偏见,老三一切都是对的,老大一直居心叵测!所以,你宁愿把我祖父的死算在我爹头上,也不去想其他可能!”
“官府结案,何须多想!”
“官府能结案,但没有哪个官府能劝亲,你们才是狠人,看上的儿子就要登高楼,看不上的就要栓枝头。如果早已认定一切都该给老三,那就只管给老三,那老大我那老爹,再不顾一切也不会把妻儿搞到牢狱里吧!”
季牧怎也想不到,他到这里的时候,花婆反而笑了,“你根本不懂,所以才有现在的你呀,大西原的头家、云季合的东家,谁能比得了你?”
“东家头家不是赐,是我一路拼来。”
“好一口拼来,所以你就连点毛皮都不舍得,让季泰升从生到死,你此举与当年何异?”
这话一出,季牧先是气得无从排遣,但转念一想,可能是自己把这份亲想得太过厚重了。有些事情还真不好,有人就觉得老大是真龙,有人就觉得老二有出息,有人就觉得老三才是宝,此种偏见亘古有之。所以老大垒一道墙都觉得到处漏风,老三吹个泡泡就觉世界五颜六色。
“当年我爹没彻底打死,现在轮到我了,我要是一块石头不摔两半,怎对得起我父亲的恶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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