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牧道:“肖老板何不学学其他商号,这一年该拆的拆、该遣的遣,期限一过再行组织,岂不少些损失?”
肖砚来微微摇头,“伶人不能没有台子,我是伶人出身,在台上的感觉是最重要的东西,这台子一拆人就会空落落的。一年时间不长可也不短,有个台子摆在那里,台柱名角儿就会想着登台,要是没了台子,他们便无所适从了,等再登台心气就变了。”
“那还是拆了吧。”季牧沉声道。
肖砚来先是一怔,随后一声苦笑,不得不,自打棉布和绸布打起来,苏南戏就尴尬得紧,那老油商毕山平更是不给好脸,对待苏南戏的口气还不如他手下的伙计。当从刘鸿英那里得知绣春园之于云季合的心思,肖砚来更是纷扰难解。
但他还是对季牧抱有一丝期待,遇商无数的他总觉得这个人有所不同,没有毕山平那么痞气也不像刘鸿英那样过分理智。但区区六字,就把他打回了现实,一时心神拥堵,不觉站起身来。
“苏南戏的台柱名角儿是下一等一的,能在九云城唱曲乃是机缘巧合,季某的意思是,一边把九云城的台子拆了,一边在云都搭个新台子。”
吧嗒!肖砚来坐了下来,双眼速速一眨,“云都搭台?季头家不是笑吧?”
季牧道:“九云城影响有限,苏南戏既然不回贺州,为何不在云州把动静闹大?”
“可是这等时机,如何能做?”
“肖老板,我是让你搭台又不是让你唱戏,你不是台柱名角儿们心里都要有个台子吗?那就给他搭在云都,一年之后,这里就是他们一展才华之地。”
“止礼息乐,这要搭起来可还撩?”
“你把半个月的工程分散到一年,春摞一块砖、夏添一块瓦,此间并非不能有动静,控制好节奏便是。”
肖砚来眼前一亮,旋即又微一皱,“可是在云都,哪里去搭那样的台子?”
季牧下巴一昂指向楼下,“就是这里了。”
“白妃街?”
“此限令对白妃街的打击才是致命的,这里有三百余家商号,不是每一家都能撑过这一年,还有一些已有告老念头的商家,这限令一出正是做决定之时。这里即将空出许多铺面,苏南戏搭个台子还不容易?”
季牧的茶一口没喝,肖砚来还是抓起壶来去满,能来云都唱戏对苏南戏的影响可想而知,肖砚来心这生意饶眼光就是不一样,随便一眨就能看到龟背。
“这里铺子太多,这家要搬那家不走,我一个外州人难以拢起来,季头家若能帮一把,日后一定会让云季合唱遍云州!”
这话一出,肖砚来又立时后悔了,云都又没有云季合,你在这里唱个哪门子戏?但再一想,这眼前人也不是光喝酒不吃材人,拆了九云城的台岂是这么简单?
片刻之后,肖砚来眼睛一大。
云都现在没有云季合,不代表以后没有啊!
……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