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下官想常州离苏州不远,按理说苏州,松江的“纠错”风也应该刮到这里,这常州不是挡风的墙。”
两人说话间,外面真刮起了风,把桌上的烛灯给吹灭了,窗外的亮处,一个黑影闪了一下,小舍急忙探出头看,院内除了树叶的沙沙声,静悄悄的:“难道我白天骑马,眼花了?”他寻思着问周忱:“后院有人住吗?”
“马厩,不过隔着个院子,院门关着,外人是进不来的,怎么啦?”周忱又点亮了灯。
“下官出去看看,方才似乎见个人影。”
“不会吧,巡更的也该打着个灯笼,黑天瞎火的怎么走?”
小舍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喊来两卫兵,提着灯笼,绕着巡抚下榻的住房四周巡查。
在灯笼的映照下,小舍发现巡抚住的楠木厅阔三间,前廊后轩,厅后是鹅卵石铺就的天井,用围墙分隔自成院落。后面有水磨砖砌门楼一座,门楣两侧有雕花垂柱,门柱下置枕石一对,乌漆的大门从里面栓着,小舍撩开墙上爬满的绿籐,让卫兵用灯笼照着也没发现任何攀爬的痕迹。小舍好生奇怪,顺手开了后门。后面是个桃园,远远的听得到马的鼻息声。
留下一个卫兵守着门,他便迎着光亮,穿过桃花布满的小径朝马厩去。
府邸的马可能都在这,一字排开建在后院的墙前,东面的屋子亮着灯,门也开着,一个半百的马伕正喝着酒,见小舍进来,便一个立正:“大人你是那位?”
“张某是行在刑部的,刚从苏州来,刚吃了晚饭,肚子有点撑,出来走走。”
马伕用衣袖擦干了椅子,挑亮了油灯,示意他坐下。
小舍见马夫虽然鬓发如霜,但那双鹰眼在黑暗中发着光,有着同龄人所没有的机敏锐利,便索性坐了下来:“大哥,贵姓啊?”
“免贵姓马,草名之达。先世就定好的养马人。”
“我看你不像养马的?”小舍一把抓住他递酒杯的手。
“江南神捕,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马之达抽回了自己的手,赞道。
“本官没记错的话,你还是诸同知身边的随从。”
马伕看了一下外面,把门关上:“张大人说得不错,小人正是诸同知手下的捕头,诸同知犯了事,被调去苏州吴江当了知县,小人也降了职。”
小舍让卫兵先回去,定定心心的和马伕对酌起来。
“这么多马,就你一个马伕?”
“怎么可能,一共有七,八个,他们管饲料,晚上马要吃夜草,就留两人伺候,那小伙计今晚家里有事。”
“为什么要偷听本官与巡抚大人的对话?”小舍见卫兵的灯光远了,便单刀直落的问道。
“好眼力,小人就看下张大人来了没有,就一刹那功夫,就让你逮着了!”
“你和那小伙计一块听的?”
“这这你也知道?”马伕惊讶的看着小舍,连连喝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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