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历生惶惶不安的看着突然闯入的官吏,对着老捕头道:“小民张历生,一贯本份,不偷不抢的,不知老爷们今天找我何意?”
老捕头指着小舍厉声道:“张历生,你好大的胆子,你抬起头看看,堂坐的是谁?”
二娘也出来了,伸开双臂,像护着自已孩子似的,挡在他男人面前:“大爷,我们和那大官人素不相识,怎么会得罪他?”
小旗走一步道:“素不相识,我来告诉你,夷亭张小舍,听过这名字吗?”
张历生和二娘听到“张小舍”三个字,如于无深处听惊雷一般怔住了。
张历生低着头,像做贼被人抓了赃一样,偷偷的瞄了一眼小舍,就不吭声了。
二娘便端起桌的油灯湊近小舍仔细看着,似乎像验货一样的找瑕疵。
小舍道:“也叫你一声二娘,你别照了,这事爹爹像吃了萤火虫心里清楚的很。”
二娘终于找到茬了,她腰身一扭,移到张历生跟首道:“历生,你放心吧,这冒牌之人,是个会说人话的!”
金通判道:“哑巴不哑巴,我们不管,这堂的可是当今朝廷詹事府少詹事,四品京官,今天奉皇帝之命来泉州,是钦差,就凭你刚才一句,我就可以把你送进牢去。”
这下二娘吓坏了,缩在历生怀前,啰嗦不停的道:“历生,吓死二娘了,这京城来的,咱可得罪不起啊。”
历生道:“二娘别怕,他们是来认爹的,又不是强盗,怕什么,快去泡茶,侍候好这些儿子。”
二娘捧着陶土茶杯先给其它人送,最后端了一只银杯递到小舍跟前:“大人,不对不对,舍儿,刚才二娘说话粗鲁,多有得罪,请舍儿高抬贵手,饶恕二娘一回!”
小舍道:“既然是自已人,这次你俩一块随我回去,让儿子尽孝顺之礼。”
张历生插嘴了:“一口一个儿子,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是我亲生儿子?”
小舍拍一下桌子道:“叫你一声爹爹,二十多年前,儿子出生不久,年幼无知,虽有残疾,这也不是你抛妻舍子的理由,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况且你是个熟读《四书五经》通晓仁义礼知孝的文化人,如果这次下是受母亲大人之命,别说认你这般不顾廉耻的人为父,就是把你交给锦衣卫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小舍说完把头昂起,看也不看他。
张历生毕竟生意场的人,感觉自已再抵死不认要吃眼前亏了,眼珠子一转,站到小舍跟前道:“小人历生知罪,小人是糊涂,请大人看在曾经的父子情份,给小人一次赎罪的机会。”
小舍把手臂的玉镯取了下来:“爹,这个见过吗?”
张历生急迫的拿过去,用手抚着,一句话也不说,眼眶里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洒了下来。
二娘道:“小舍,我该叫你一声少爷,如果你爹随你回去,丢下我一个女流之辈,在这客乡异地如何活,还有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孙子,我也是苏州人,我也想回去,我早就想回去。”
金通判见时机差不多了,这是人家自已的家事了,便带着所有人退了出去。
屋里一下安静起来,只有油灯爆着火花,小舍也没想到这事变得那么复杂,眼睛看着张历生,等待着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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