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典史进了来,一把夺过钞票道:“周副使,钱捞了不少,这可是你自已说的,充公!”
门外王力也进来了:“这人赃俱全,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副使感觉不妙,扭头踢开芦席隔的墙壁,往船逃,小舍和王力拼着会在后面追。
副使跑过跳板,便把跳板踢入浪花翻卷的河水中,提起竹篙把船往河中间撑去。
一条船正巧靠岸,船头的老大,朝小舍他们勾勾手,两人刚船,那老大对小舍道:“长官,没想到在此碰头。”
小舍眼睛从副使的身移过来,一看,是冤家“乞丐头”,急忙道:“兄弟,帮我逮住那狗官。”
乞丐头道:“别急,他一个人一支篙,撑半天还在水中央,让他累趴了,好抓。”
王力也道:“看样子,只有跳河这一招了。”
乞丐头的船撞了去,那副使身子一晃,带着篙子摔落河里,“扑通扑通”打着水,往对岸游去。
乞丐头一持竹篙,竹篙的勾子勾住了那人的腰带,朝前游几步,乞丐头往后拖几步,一而再,再而三,副使完全游不动了,嘴里灌进了水,身体往下沉去。乞丐头身大力不亏,嘴里念一起“走!”双手发力,把副使挑到半空,又重重摔在空舱内。
副使被县衙的巡捕带走了,乞丐头道:“这家伙,早该抓了,明明交进去一百斤,到他那里就九十斤,我们都叫他”少十斤”,大人如若不信,可以问问其它灶户。”
蹇义道:“称的时候没人校验吗?”
“怎么校,称砣不对啊,我们称好了出来,他会说你家盐潮,到这里干了,份量少是正常的,贴出纹银补足算了。”
蹇义道:“还有什么把戏?”
船的另一个灶户道:“戏法多了,有的称杆里面灌水银,称砣里面灌铅,反正十称九不准,多则十斤少半斤,多则十斤少二斤,一但称出来少了,他也不让你用盐补,后来我们也心知肚明了,他不就是敲竹竿,直接给他钱,也省心多,还可以少付些。”
蹇义道:“这种人是害群之马,必须严惩,按《大明律》犯“枉法赃”,官“八十贯,绞”,吏“一百二十贯,绞。”他这种人已经是够格的了。”
晚张知县识相,在县衙膳房做了些当地的:豆腐干丝,红烧羊肉,蟹黄粉皮,蹇义道:“其它菜我都没吃出什么味来,这干丝加了虾仁、火腿丝、熟豌豆苗,色香味俱佳,有特色。”
小舍道:“切成这么细,还真要点功夫。”
张知县道:“这菜下酒最好了,大人们要不要来点洋河酒。
蹇义道:“我见过邹辑写的诗:“白洋河下春水碧,白洋河中多沽客,春风二月柳条新,却念行人千里隔。行客年年任往来,居人自在洋河曲”,我们就喝一点,别辜负了诗人给我们营筑美好意境。”
李侍郎道:“大人,这邹辑是不是与解缙、姚广孝、王景一起编《永乐大典》那个邹大才子?”
蹇义挑了一筷子干丝在嘴里:“对,已经七十多岁了,浙江人氏。”
酒坛子来,小舍见张知县脸露出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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